“如何检验一个死者的年龄,其实可以根据看牙齿中的骨头得以判断。在十六岁岁之前唯有乳牙,而过了这个年龄是根据牙齿磨损程度……”
絮絮叨叨的言语说了很多,陆青暖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说出,而是专门挑选了一些事件。
讲解知识并非是一朝一夕便能够成功,陆青暖需要将无数个知识点分成小部分。
众人的眼光中闪过了不少诧异,所说的这些言语,根据他们实际所知道的一切根本不相符合
他们忍不住发出质问和反驳,“难道陆姑娘所说的,一切便是正确的吗?”
毕竟这些言语已经超脱了他们所认知的一切,根深蒂固的观念死死抓在脑海之中,不可磨灭。
陆青暖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她没有办法对他们说出,这些无谓的结论,都是根据现代医学多年得出的论证得来。
古人所认为的部分论证并非正确,唯有现代人经过科学判断得出的依据才为真实。
面对众人的反驳和疑问,陆青暖只能无奈一笑,“既然众人提出反驳和质问,那你们可以在脑海中想一想,是否有更好的法子?”
听完这番言语,众人沉默不语。他们所知道关于仵作这行业的知识,也只是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流传。
连续半个月的授课,旁人有多少收获,无从得知,但陆青暖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学生时期老师的辛苦与不易。
早知如此,她那会儿便多听一会儿的课……
“想什么呢?”
一道低沉的男音毫无征兆的落下,温诀不知何时走进,或许是看她走神,他冷下脸,伸出双臂环住陆青暖腰肢,动作隐隐带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意味,将她打横抱起。
陆青暖讨好的笑笑,难得没挣扎,任由温诀将自己放到床榻上。
一连几天的歇息,再加上有温诀时刻陪在她身侧,悉心照顾,陆青暖身子很快恢复如初,马不停蹄的重新开始授课。
即便温诀为了她着想,再三劝阻,想让她再多休息几日。
仍拗不过陆青暖的坚持。
累是累了点,她既然开设了学堂,有学生就必须要教。
只在此之前,学堂上本就有人,不服陆青暖的教导。
更不乏好事者,纯粹为了凑热闹,看她能教出多少新花样。
几天的停课,来的学生明显比头一回,少了许多。
陆青暖见状,也不着急,仵作算不得什么有排面的行当,辛苦程度却是有目共睹的,能坚持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况且,依她之见,那些不愿意再来的,不见得有多少诚意。
来或者不来,对她没任何影响。
只要有人,她就会教导下去,无人,她就好好歇息。
恰恰是由于陆青暖太过佛系,不管不问,连续几次,来得人越来越少。
甚至最后一批学生,都因着一场春雨,要忙收成的缘故,向她请辞。
陆青暖未曾挽留,等学生全部走光,顺势关上学堂的大门。
她本就有意,等天气暖和一些,抽空到附近的镇子看看。
眼下没了学生,她正好能趁机做一做,自己喜欢的事。
而另一边,带着自己的演艺班子,沿着整个德州镇,兜兜转转转了几圈的春花,在第二天找上了门。
四目相对。
春花满脸的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向她开口。
相比较她的扭捏,陆青暖表现得要坦荡许多。
亲自斟了一杯茶,放到春花手边,陆青暖黛眉微挑,“春花,你我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有陆青暖先开口,春花哪好意思藏着掖着,俏丽的脸蛋上添了一抹红晕,她徐徐启唇:“陆姑娘,我仔细想过了,德州镇的确是个好地方,但我还是更喜欢京城。”
“所以,你今日特地来找我的目的,是为了向我告别的?”陆青暖微诧,转而猜出她的用意,难免生出几分不舍的情绪。
德州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来了这么久,她也算认识不少人。
唯独春花,是唯一一个入了她眼,让她觉得相处起来舒服的。
不过,人家志不在此,她总不能强求。
春花靠卖艺为生,京城比德州大了许多,肯赏脸的客人肯定不少。
陆青暖思及至此,眯起的美眸里,荡漾起浅淡的笑意,“看来改天有机会,我得专程到京城,捧你们的场子了。”
春花听得出她的打趣,腼腆笑笑,又恍然想起了一件事,“陆姑娘,你和温公子二人,难不成打算一直留在这儿?”
相识这么久,她大概猜得到,两人并非德州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