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孟鹤溏无有功劳,更无功名,单就他奸杀叶棠儿,与尼姑庵中的傅明月还有染,这且不算,在傅明月怀上子嗣后,又残忍杀害,如此种种,杀妻灭子,丧尽天良,夷灭人伦,这种人如何能入朝为官?
孟鹤溏罪恶滔天,天下皆知,千夫所指,如此诸多罪行,如何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若他入朝,天下民心岂不尽丧!
届时,朝廷威严何在?公正何在!
更且孟鹤溏本人从未悔过!
不仅叶傅两家,便是其他大臣,也不能容他。
孟家血脉稀少,长公主知道太后这些年来对娘家的扶持,出了不少力,她希望重振孟家,可偏偏孟鹤溏纨绔跋扈,根本无药可救,世人皆知。
太后不可能不知道孟鹤溏平日里的荒唐事迹。
如何却做了睁眼瞎?
须知,早年先皇驾崩,太后垂帘听政,也是极其聪慧的,天下被她治理的四海升平,没有边患,丝毫不输男子,朝中文武,谁不敬服!
如今太后上了年纪。
却如何到了孟鹤溏这里,就没了理智?
一味的偏袒,不顾朝廷法纪,天下民心。
只把孟鹤溏捧上了天。
岂不知,若是真让孟鹤溏入朝为官,他能坐的稳嘛,以他的骄纵跋扈秉性,谁能与他为伍,被朝廷百官,天下万民怒目厌弃,这官当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这么浅显的道理,太后怎么就想不通呢。
其实若真要扶持孟鹤溏,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孟鹤溏痛心疾首的改过自新,去叶家傅家门口下跪,痛哭流涕的求两位大臣的原谅。
甭管是否出于真心认罪悔过,都要做出洗心革面的样子来,起码让天下人知道,孟鹤溏知错了,然后再派人上奏帮忙求情,表明孟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恳求皇上,看在孟鹤溏早年父母为国捐躯,而今孟家只剩下一支独苗的份上,饶他一命!
如此,群臣面子上也好过去。
随后再稍作惩罚,将孟鹤溏贬去边塞,躲避几年风头,顺便也让他吃吃“苦头”,过上几年再召回来,如此一来,他的罪过也抵消了,天下臣民,大多数都会愿意接受孟鹤溏为官了。
这是帮衬孟鹤溏最好的法子了!
太后怎么就想不明白?
“哀家知道,溏儿一时糊涂,做过一些错事,但毕竟他还小,犯些错也是在所难免的,溏儿父母死的早,没人教好他啊,哀家也有错……但溏儿纵有千万错,也是孟家最后的血脉啊,哀家怎能坐视不理,呜呜呜……”太后哭的伤心欲绝,上气不接下气。
这话,长公主不知该怎么接。
奸杀大臣女儿,甚至杀子,只是一时糊涂?
“母后,您别太过伤心了。”
“哀家的错,哀家无……”
太后哀恸不止,忽然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长公主疾呼,“母后!”
边上的城安公主忙过来看了一眼,然后赶紧出去喊了随时恭候待命的太医进来,“太后一时激动,突然晕厥过去,你们快给看看。”
“是,公主放心。”
太医们纷纷围上去,为太后把脉。
城安公主虽然和亲边塞,远在千里之外,但是因为太后的寿诞,得以回京探望,这几日都是她陪侍。
“别担心,姐姐,母后不会有事。”城安公主拉过不知所措的长公主,安抚她道。
长公主点了点头,看着昏厥的太后叹息一声。
太医一番忙碌诊断,得出结论:太后只是一时郁气结心,才暂时晕过去,并无大碍。
两位公主这才放心。
片刻后,长公主走了出去。
嬷嬷跟上去,低声探问,“公主殿下,要去请皇上来么?”
“不用!”长公主稍稍思索,摇头道。
温诀敢和太后争执,不管不顾,强势反对孟鹤溏入朝,这就是皇上的态度,此时皇上自是不愿来的,便是请来了,太后见了皇上,更加气恼了。
不多时,城安公主也出来了。
姐妹二人走到廊前,看着院里的花草,聊起孟鹤溏的事,都是唏嘘不已,城安公主道,“母后为了孟鹤溏一事,有些执拗,谁也说不得,暂时且不要再提此事了,且等千寿诞过去了再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长公主点头附和。
“唉,这孟鹤溏,说起来,以前也算是青年才俊,在年轻一辈中,属佼佼者,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性子?无法无天的,把京城都搅的鸡飞狗跳。”城安公主蹙眉,回想了以前的孟鹤溏,不无感慨道。
城安公主刚回来不久,也听说了最近京城发生的种种,因为孟鹤溏,更是让整个朝堂,君臣向背,甚至皇上和太后,也因此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