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屈打成招!
她就说嘛,孟鹤溏那废材怎么比得上她儿,不过是跟在温诀屁股后面,抢夺功劳,用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才破了案子。
长公主听的眯了眯凤目,心中冷笑一声。
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虽说她看不上孟鹤溏,但毕竟,这个废物是太后娘家人,皇上尚且拿他束手无策,长公主自不愿和孟家纠缠。
这一次,算是孟鹤溏踩着温诀出头了。
长公主不悦,但也不稀罕这虚名。
长公主点点头,便放下这事,话题一转,说起孟文翰的事,问温诀可有收到请柬。
温诀点头,“收到了。”
“罢了,既然如此,你便去一趟,去走走过场,吊唁一会就回来,切勿多待。”长公主微微叹息,为温诀整理了衣领,拍拍他的肩膀,淳淳叮嘱温诀道。
孟文翰虽比温诀大两岁,论官职,两人也差不多,二人算是平辈,两家本没有什么交集,长公主自然不想委屈自己的孩子,便让他去敷衍一下即可。
毕竟,如今温诀入了官场,有些场合不去不行。
“是,母亲。”温诀点头应下。
母子俩又说了一会,温诀从后院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里,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后,他立刻出了公主府,前往皇宫,入宫面圣。
孟文翰乃孟家支脉所出,再加上皇上近日因着墨瑾逸一事,疑心孟家支脉有人,暗中与逸王勾结,他这一死,皇上对此非但没有丝毫惋惜之情,反倒还颇有几分痛快,
只是,孟文翰死在一个青楼女子身上,着实是荒唐至极。
哪怕是孟家一个小小的男丁,仍是改变不了他姓孟的事实。
孟家的男子,死在一个女子身上,简直是在为孟家蒙羞!
温诀抵达御书房之际,皇上早已经,不知为了这个消息,摔了多少回奏折,又来来回回的,在大殿内踱步了多少次。
一张威严的面孔之上,布满了恼怒。
归根究底,皇上自己身上也流着一半属于孟家的血液。
孟文翰所做的这件事,无疑是对皇家的羞辱。
死也就死了,最令人气恨的,孟家甚至还要大办孟文翰的丧事,仿佛是生怕旁人不知,孟家有男子死在了青楼女子身上。
“依朕看,他们这是存了心的,要跟朕作对!”
瞥见温诀的身影,皇上愈发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心头堆积的所有不满,一股脑的,通通冲着温诀发泄出来。
温诀静默听着,未曾反驳,终于等皇上怒不可遏的发泄完,他方才拱了拱手,温声宽慰着,“孟文翰再不济,始终是孟家的血脉,以孟家在京城的地位,的确是该好好办一办。”
“孟文翰也配?”
好好办一办?
皇上只觉得可笑,死得这么不光彩还大办,分明就是故意的!
温诀深知在这件事上,与皇上说不通,更遑论连他自己亦是觉得,孟家在此刻大办丧事不妥,不怪皇上会动怒。
温诀不再言语,耐住性子的侯在一旁。
“罢了,”皇上几个深呼吸,想到什么,一挥袖袍,凌厉的双目审视着温诀,“这个时辰,你不在长公主府上待着,来到这儿做什么?难不成,也是为了孟文翰一事?”
温诀此次进宫,的确是为了孟文翰的事,闻声垂了垂眸子,直言道,“微臣是想问皇上,可曾派仵作前去验过孟文翰的尸体?”
“他的尸体,有什么好验的?”
皇上不快的蹙眉,须臾,抬起下颌冷哼一声,“死成了这副德性,旁人只会嫌晦气,谁还会去过问,孟文翰是不是枉死,有没有被人冤枉?”
按照规定,大臣身死,需得派仵作前去验尸,检查是否有人下黑手。
只皇上明知道孟文翰这条支脉,暗中与墨瑾逸搭上了线,哪里还会在乎他的死活,他死了,皇上只会感到快意。
况且。
孟文翰死的不光彩,皇上避之不及,巴不得他早一点下葬。
哪有那个心思,让人去查探?
温诀或多或少的,猜得出皇上的真实的想法,眉眼压低,抱拳上前,“皇上,孟文翰的确有谋逆的嫌疑,但无法改变,他死因蹊跷的事实,孟文翰年级尚轻,没道理孟太师还活得好好的,孟文翰却早死,微臣是担心……”
死一个极有可能意图谋反的大臣,并不重要。
怕只怕在孟文翰死亡的背后,还蕴藏着,一件更大的阴谋。
温诀谨慎提防的话音落下,皇上一双眉宇,顿时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