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身份尊贵,就可以视草民为无物?
果真是无情便是帝王家!
可即便是柔姨娘离开,婉音小姐最后还是死了,这又怨谁呢?长公主视人命如草芥,到头来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去,生离死别的那一刻,她可曾体会到柔姨娘的绝望?
柔姨娘死的太冤,太惨了。
陆青暖感到无比愤慨,悲哀。
心中有无数不平想要发泄,面对温相逢,终究是三缄其口,不论如何,温相逢和长公主还是夫妻,长公主是温诀的母亲,她无力去评判长公主之过。
接下来几天,温相逢都在庄子里呆着。
悠闲平静的日子,都让他有些流连忘返了。
周良很快就把一切处理妥当,该罚的罚,该放的放,事情办完,周良前来向温相逢交差,温相逢听完,十分满意,但他没有准备立刻回京,他还想在此继续再逗留几日。
这里的悠然自得,是在京城享受不到的。
这天,闲来无事,温相逢雅兴大发,欣然提笔,铺开宣纸,做起画来。
陆青暖在一边磨墨相陪。
温相逢画的野钓山水图,江水潺潺,碧空万里如洗,天上两只野鹤横空,水面鲤鱼翻腾,一人头戴草帽,独坐江边垂钓,柳条依依,说不出的散漫。
一支狼毫,在他手里勾勾画画的,一个个生灵跃然纸上,意境顿现!
这画功委实不错。
陆青暖看的赞叹不已。
温相逢眉眼里温情满满,挑去笔尖散碎的狼毫,一边感叹道,“多年未曾画画,手生了。”
陆青暖嘴角抽搐,“那我便是手残!”
呵呵。
温相逢笑了笑。
这时!
一个侍卫匆匆进门,躬身拜下,“驸马。”
“何事?”温相逢专心作画,头也不抬。
“京城传来消息,孟文翰死了!”侍卫道。
孟文翰死了?
温相逢手下一顿,一朵云毁了
赶紧提起笔,温相逢看着将要完成的画作啧啧,一脸可惜,也没了作画的兴致。
孟文翰,是孟家支脉的男丁,虽然不是嫡系,但他深得孟太师重视,而且年纪轻轻,无病无灾的,怎会突然死掉?
不过,这些都和他无关。
长公主府和孟家,向来不对付的。
孟家死人,特意来通知他作甚?
握着狼毫,温相逢视线停在画作上,薄唇轻扯,淡淡开口,带着嘲讽的味道,“特传消息过来,莫非是想让我回去奔丧不曾?”
孟文翰何德何能,值得他回去吊唁?
侍卫不知如何作答。
温相逢挥挥手,让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