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深夜,公主府寂静异常,府上的下人除了负责夜守的,大半早已睡下,温诀刻意放轻动作,不曾惊动任何人。
可纵使他再小心谨慎,等回到自己的院落,温诀由于体力支撑得勉强,脚下仍不免踉踉跄跄的,推开房门,他快步走进去,目光防备的,第一时间将房门落了锁。
几步冲向床边。
温诀顾不得再慢条斯理,解开腰间的束带。
一把撕开腹部的衣襟。
不出他所料,腹部包扎好的伤口,崩开撕裂。
留下血迹斑斑的一道长印子,横亘上方,看上去触目惊心。
守在门外的丫鬟,留意到温诀步伐有异,但因深知温诀的性子,哪怕陆青暖不在,温诀仍是有意与其他女子保持距离。
甚至是府上伺候的丫鬟,都不例外。
丫鬟不讨那个嫌,听到从房中传来的,疑似撕扯衣服的动静。
只当作不知情,乖乖避让开。
房内,温诀紧咬牙关,连眉头都不见皱一下,他纤长的手指团起棉布,火速替自己重新清理伤口,涂抹药膏。
直至确定伤口不再流血。
温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下药膏,一双俊眉跟着深蹙。
宴会上,他与林清平比武,故被他砍伤,他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若非顾忌着伤口,他早迫不及待的去看望陆青暖。
哪还用得着,等到这么晚?
未曾想,这一来一回的,还是让伤口再度严重了几分。
所幸他足够谨慎,没让陆青暖看出什么端倪,陆青暖更无暇顾忌这个,否则他还不知,该怎么解释给她听。
温诀无声叹气,他的掌心,似乎仍残留着,先前与陆青暖紧紧相拥时的触感。
温诀失神许久,神志逐渐恢复清明。
无妨他和陆青暖,正在经历什么,他相信这所有都仅仅,是对他和陆青暖的考验。迟早有一天,他会除掉这些小人。
心无旁骛的,和他最为心爱的女子,安稳度过余生。
许是这一晚去见了陆青暖,勉强解了点相思之苦的缘故。
温诀难得好眠的休养一夜,翌日一早醒来,他没顾及腹部的伤口,照例裹上了朝服,一身利索的前去上朝。
金銮大殿上,站了满朝的文武百官。
皇上按照惯例,体恤了一番民情,临近下朝,方才清了清喉咙,目光如炬的扫过众人,“想必诸位爱卿皆已得知,一个月后,便是太后的六十大寿,这六十大寿的意义,非同小可,朕想为太后大办一场,博她欢心,不知爱卿们,有没有自己请愿,为太后筹办寿宴的?”
话音落下,大臣们面面相觑,却迟迟无人上前一步。
众所周知,太后寿辰一事,一向有专门的人负责筹办。
他们这些人,各自手头上的事还忙不过来,哪来的功夫去管所谓的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