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做,是要拿着这前朝圣旨到皇上面前晃悠,还是交给逸王,让他来当皇上?”长公主说着说着,一时哽咽,她也不知该如何了,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如何能割舍。如何能不管。
温诀听到后也是十分的头疼,是啊,得到了又该怎么处置这个圣旨,是销毁让当今圣上继续安心当皇上,还是交给墨瑾逸让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不过恐怕你还没拿过去,皇上察觉到之后,第一个便是会杀了你,亲侄儿又如何?生在皇家,先君臣后叔侄,有什么会比自己的皇位更重要吗?”长公主一言道破。
这时温诀也回过神来了,脑海里过了一遍之后,瞬间一身的冷汗,脸上涨涨的热疼反而令他清醒过来。
恍然,温诀发现事实确实是和长公主说的一样,恐怕他只是个反向诱饵,来去看看到底能不能找到那藏宝图,倘若找不到的话皇上便也能放心了,倘若找到了,温诀恐怕是活不下来的。
这时温诀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便是之前在御书宫里头,信誓旦旦的跟皇上说自己会找到藏宝图的,那时温诀似乎忽略了皇上那微妙的表情。
是啊,倘若皇上真的想要藏宝图里的财富的话,皇上有很多种办法,如今国强兵强,根本就不稀罕那些钱财。
温诀突然抬起头,恍然大悟的看着长公主,他怕了,这是前朝和今朝的事情,他确实是有些莽撞了,没有考虑到了后果,想到这他也冒了一头的冷汗。
见状后的长公主连忙用帕子擦拭着他的额头,“现在知道了吧?那你先还要继续查吗?”
温诀沉默了,没有多说什么。
“好在你现在什么都没查出来,抽身出来也来得及。”长公主道。
要知道温诀如今承担的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人命,倘若抓到了的话,长公主府所有人都会遭殃,这也是长公主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了。
温诀摇了摇头。
长公主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是愣神了好一会,但是也没有生气,“你根据娘亲所说的就是了,你亲自跟皇上说你不能接手这个案子,说一直查不到便好了,这也是皇上最愿意听到的答案……”
说着说着,长公主又低下了头,“有娘亲在,皇上也不会怪你的。”
话毕,便瞧见温诀抬起头来,他自然是知道皇上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可是参与了这个案子的不止是他,还有林枫和与陆青暖……林枫和背后的家世也不简单,皇上也不会轻易的动林家。
可陆青暖呢?陆青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捕快,皇上会放过知道实情的人吗?不会的,但凡是帝皇都是有很强的猜忌之心的。
“你还要说什么?娘亲都已经将最好的法子告诉你了,你可别告诉……”长公主连忙道。
还没等长公主说完,这时温诀突然打断了长公主的话。
“那按照母亲所说,我是可以全身而退……那陆青暖呢?陆青暖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空气也陷入了一股名为安静的沼泽之中,只听得到双方的呼吸声。
而温诀也看出来了,长公主在“蓄力”,本来平复的心情因为温诀的这番话,长公主又开始火冒三丈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温诀。
“你是他亲侄子,他自然是会放你一马!”
长公主有些气急败坏,恶狠狠的看着温诀,
“那陆青暖呢?陆青暖不行,她不过是一个山里出来的百姓,什么背景都没有,谁护着她?皇上的猜忌心你还不清楚吗?”
话毕,长公主连忙喝了口冷掉的茶水,好平复平复心情。
殊不知,长公主说的这些话也是温诀猜到的,可他就是不甘心。
“娘亲或许是知道的,我与她来上京的一路上所遇到的杀手,无一例外都是冲着她来的,娘亲可知道为什么?”温诀不再躲避。
长公主听后下意识蹙眉,但也什么都没说。
“既然知道叶太妃的话,不知年轻对当年叶太妃的御医可有印象?”温诀继续道。
叶太妃的御医?长公主沉思了一会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样看着温诀。
见长公主不说话之后,温诀也没有气恼,继续开口说着,“那个御医是陆青暖的父亲,也便是当年的宫中御医陆洲,虽然担任的是给叶太妃接生的事情,但实则收人钱财,某种意义上谋害了叶太妃。”
话音刚落,便听见了长公主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当年只是知道叶太妃是难产而死,但是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事情。”
“虽然他最后是收手了,不过叶太妃是被另外一个人杀害的,而那陆震汕便被贬走消失了,如今这群人再次出现了,而皇上当初给我的画像,正是陆震汕。”温诀道。
温诀沉思了一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继续开口道,“可当初画像也不知道是被何人给劫走了,等我彻底认清到底谁是陆震汕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听到这的长公主也蹙起眉头来,配合温诀问道,“为什么?”
“陆震汕死了。”
话毕,气氛再次变得低迷了起来,长公主也是表情复杂,看着温诀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眼下我只查到了一些线索,不是我不想抽身,只不过我现在的目的不是藏宝图了。”温诀低头心情有些沉重。
长公主听到这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轻的拍了拍温诀的肩膀。
听到温诀说了这么多,长公主不被触动是不可能的,陆青暖模样看着也和傅明月和叶棠儿这么大,却没想到她年纪轻轻居然经历了这些事情,长公主心中也不是什么滋味。
“我不会不管陆青暖的,”温诀说的坚定,而后看了一眼长公主,“她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已经没了,我不想让她一个人了。”
长公主这时突然也有点理解温诀了,只是沉默的看着他,也将他扶起来了,也便是变相的原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