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宠出来的!”
柳夫人不敢反驳。
她嫁妆丰厚,儿子又是柳家嫡子,确实惯了些。但儿子小的时候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也不知道他何时学出来的这些毛病。
“事情已经出了,现在最要紧是将成儿救出来。咱们俩唯一的儿子成了罪人,以后在城里还怎么见人?”
柳老爷深以为然。
儿子不听话,自己想怎么教训都成,但绝对不能闹到公堂上。
“我亲自去会一会那位周红衣!”
胡妍美根本就不见他。
有什么好说的?
大人那边反应很快,细细问过了妇人后,将她原先的夫家都请了过来。
那家人本来只是城里的普通百姓,家中只有一个小院,每人一间都轮不上。后来送走了女儿,小院换成了大宅,兄弟两个还每人都有一间铺子,如今日子过得滋润着呢。被请到公堂上时,二人都有些懵,听到大人问话,他们才恍然想起当年妹妹的那些遭遇。
人已经没了那么久,柳家都把他们忘了,母亲也已经远走,怎么还有人记得这事呢?
还捅到了大人面前!
兄弟俩咬紧了牙关不肯招认,妇人看着这样的儿子特别失望,控诉道:“她是你们的妹妹呀,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花着用她的血换来的银子,夜里就不会做噩梦吗?”
男人恨极了女人,他如今已经再娶,后来的年轻貌美的女子甚至还又给他生下了孩子,本来日子越过越好,如今却闹到了公堂上。他怒火冲天:“人已经没了,肯定是活着的人要紧,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妇人被接出来了这么久,却没始终没见到女儿,每次提及女儿就被边上的人岔开话题。她猜到女儿已经凶多吉少,当真正听到女儿下落,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尖叫一声,当场就晕了过去。
大人找了大夫进来给她把脉。
妇人经过这两年的操劳,已经是强弩之末,大惊之下,已然只剩下一口气了。
这也太惨了!
大人用了重刑,父子人受不住招认了当年的事。
确实是柳成见色起意,将人掳走欺辱,后来拿着厚礼上门,父子人都很欢喜。唯一不高兴的就是被欺辱了的女子。
他们也想不通,入柳府明明是去过好日子,为何妹妹就是不答应?
要他们是女子,早就自己去了,父子人轮番劝说,可姑娘不答应不说,甚至还跑去寻死……后来他们还是将人捆了送上了柳府来接人的花轿。没多久,就让他们去收尸。
府里的人说,妹妹是自己寻的死,但他们接到人时,妹妹身上到处都是伤。明显是被人虐待而死。
妇人被救醒过来,刚好听到这话,又晕了过去。
柳成欺辱了许多的女子,但其中最恶劣的就是这一桩事。当场就被大人下了大狱。
柳夫人脸色难看,想要上前求情,大人根本就不看她。柳老爷比较含蓄,只是说想请大人吃饭。
大人直言:“我后衙有饭菜,吃不惯外头的酒楼。怕闹肚子!”
见状,夫妻俩不再纠缠,很快出了门,打算去找人帮忙说情。接下来两天都在外头奔波,暂时还顾不上给胡妍美找麻烦。
也是这个时候,邓原再次上了门。他身边带着两个年纪较大的妇人,还带着许多礼物。
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人还有生意做着呢,若不是太过分,不好撕破脸。
不过,胡妍美清楚,如果接下来谈不拢的话,往后也不用再来往。本来邓原接近她就是心思不纯,刚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戳穿他,也懒得再和他虚与委蛇。
进来的妇人中,有一个是邓原的母亲,她看着挺讲究的,一路进门,眼神就不着痕迹地在院子里各处打量。
另一个妇人穿得花花绿绿,一看就是媒人。一进门就道喜:“给周姑娘贺喜了。我今儿上门,是来提亲来了。”
胡妍美面色漠然:“我暂时无意嫁人,如果早知道你的来意,我是不会让你进门的。来人,送客。”
她丝毫不讲情面,不说是媒人,就连邓家母子都愣住了。
媒人一脸不解,以前她登别家的门,就算是人家不愿意她提的婚事,也不会给她难堪。要知道,媒人的嘴特别要紧,只在外头胡说几句,可就毁了自家孩子的一生。
媒人就算是登大户人家的门,也很少被人这样难堪的对待,她脸色当场就落了下来:“周姑娘,你是不知道这谈婚论嫁的规矩。像你这样从小就没了双亲的姑娘,其实很多人家都不愿意娶。我带着邓家母子上门,是真为了你好。促成这桩姻缘,对我来说也是一桩功德。往后你余生有靠……我不求你感激,但你也别这样冷脸待我。”
胡妍美气笑了:“你端着邓家的碗,嘴都是歪的,我哪敢信你的鬼话?还是请回吧,我不嫁人,以后也求不着你,往后你不用登我的门。”
媒人:“……”不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