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照你这么说，断渊司主就是死在太虚仙尊手中了？”
许南归连忙道：“既然如此，为何斩灵司不对他下手？这不是已经证明，太虚仙尊有鬼吗？”
宁北游苦笑着摇摇头：“事情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獬豸真的要立足，那就需要证据，不能凭借猜测，捕风捉影，来定罪。我们这些年查办的那些司主，哪一个不是因为上下证据链都无懈可击，才对他们出手？”
“话是这么说……可是某些时候，也要有所变通啊。”
许南归低声道。宁北游轻轻叹了口气：“这是獬豸立足的根本，也是青雀道友以此向高层表明心迹，立场的根本，绝对无法动摇的。唯有如此，高层才会有人支持我们，而不是把我们视作某种清扫工具。”
“这一次，断司主应该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太虚仙尊与灵神教勾结的证据，也没找到荒古域那位坐镇的七转古仙失踪，与太虚仙尊有关的证据。”
宁北游道：“断司主死在太虚仙尊手中，高层方面必然是知晓的，但他们不会对太虚仙尊做任何事情。因为我们獬豸这次的行动，本身就已经僭越，青雀道友只是二转，带着我们一群二转仙，三转仙，四转仙，去调查一名半步古仙。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必然会引起司内其余的半步古仙，以及七转古仙所不满。引发众怒，连高层都无法置身事外。所以断司主的死，也是太虚仙尊的一种态度，大宇仙尊解散獬豸，免我们的职，就是对太虚仙尊的一种交代。双方保持了某种平衡，那么荒古域内暂时的平静就不会被打破。太虚仙尊依然是我们斩灵司修士，依然会为斩灵司做事。”
许南归忍不住呵呵笑了一声：“也就是说，上面知道太虚仙尊有点问题，我们也知道太虚仙尊有点问题。可偏偏碍于大局，在没有确切证据之下，谁也无法动他？”
“对。”
宁北游点点头。“断渊司主，岂不是白死了？”
许南归冷声道。宁北游叹了口气：“也不能说白死吧，青雀道友不是去了上三域，以他的性子，这件事不会这般简单结束的，他在上三域，或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在下六域都找不到线索，到了上三域能找到？”
许南归有些怀疑。“在上三域，接触的修士不同，总能找到一些办法，让青雀道友合情合理回到下六域继续彻查此事。或许到了那时候，也就不用像南晴星座这次这般，畏手畏脚了。”
宁北游道。“你是说……青雀道友去了上三域，能想办法跟斩灵司高层们打好关系？”
许南归眼睛一亮。“嗯。”
宁北游轻轻颔首：“有我和大宇仙尊的介绍，再加上他自身的背景，以他的手段，在上三域那边势必能结交到志同道合之辈。”
两人聊的是斩灵司和灵神教之间的事。方尘在听到太虚仙尊是斩灵司修士后，想的却是他与觉明神宫的关系。根据宋之礼所言，王崇松当初就是去了一次觉明神宫，后来才得到了太乙仙途径，修为一路暴增，如果说他也是在那时候掌握了逆仙魔胎。这座觉明神宫，就远远没有表面上那般简单。它和上古魔宗之间，存在着联系？和那些‘魔’，存在着联系？太虚仙尊与觉明神宫交好，会不会与这些事有关？斩灵司放在荒古域的七转古仙失踪，如果真与太虚仙尊有关。这件事就有两种可能。一，太虚仙尊和灵神教勾结。二，牵扯到了那件事。“宁道友，荒古域坐镇的七转古仙，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方尘问道。宁北游想了想，苦笑着摇摇头：“没人知道这位是何时失踪的，毕竟这等存在，有时候闭关一次便是数百年。发现他失踪，还是因为高层突然察觉到荒古域的斩灵司，在与灵神教交手时，总是落入下风。经过一番查证，才确定这位古仙已经失踪。群龙无首之下，斩灵司如何能与灵神教争锋？”
“现在不一样了，我们身份特殊，又有小阴间兜底，再与灵神教斗法也不用畏手畏脚，隐卫司随时会给我们提供后援。”
许南归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冷芒：“有明入暗，便足以令某些人喝上一壶。”
“三位还是莫要冲锋陷阵，以你们的身份，更适合隐于暗中，徐徐图之。”
方尘道。许南归微微一怔：“方世子，你敕封我等，并非看重我等的武力？”
宁北游忍不住笑道：“方世子身边连四转仙都有，哪里是看重我等的武力。”
方尘点点头：“我看重的是你们自身，我觉得你们以后有可能晋升四转，五转，乃至六转，或许还有可能成为古仙。你们天赋不俗，脑子也好用，家中的长辈也会尽力培养，仙道之路必然比普通修士顺畅的多。到时候以你们的修为，再配合你们的人脉交际，所能发挥出来的作用，远远强于冲锋陷阵的小卒。”
“方世子这么看得起我啊。”
许南归悻悻道：“你也知道我家中有不少修士，是灵神教的吧？他们对我的身份也有所察觉，估计会防备着我，不会给我多少资源，斩灵司这边……我们现在没有一官半职，也不会给我们多少资源。”
“至少三转晋升四转的仙药，我有机会会帮你们弄到。你们若是愿意走真仙途径，我会留意这方面的仙药，优先卖给你们。”
方尘笑道。三人顿时忽略了‘卖’这个字眼，而是被真仙两字所吸引。“方世子连真仙途径都有？”
宁北游有些惊讶。“上三域中，有多少门派掌握着真仙途径？”
方尘问道。宁北游摇摇头：“没有，真仙途径一直被小仙界所掌握，一切有关此途径的信息都是绝密，连敬仙宫都不会有这方面的消息。”
“那现在除小仙界之外，多了一个人知晓真仙途径了。”
方尘笑道。三人心中微微一凛，连真仙途径都知晓，他们心中对阎君传承的敬畏平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