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不是推脱,而是甩脸了。
“有劳,”钱少勇让开道路,一副举着火充当照明工具人的架势。
疍吏牌照明,你值得拥有内心皮了句,谢杉可不敢真让钱少勇举火把。
他‘抢’过火把,蹲在骨堆前查看,随即一颗狗头闯入眼帘。
“???”谢杉一脸荒诞道:“大人,世间真有肩上分别扛着子人头、狗头的双头妖?”
神特么双头妖钱少勇只感觉内心蹦过一群神兽,扶着额头无语道:“说来复杂总之,麻烦你将人骨拣出,并推断出死亡时间。”
合着不是双头妖?谢杉松了口气,张嘴说道:“这个简单若无外力影响,以南方多雨、潮湿的气候来推算,尸体想腐烂成白骨,至少得在土里埋上一年至一年半。”
钱少勇眯起眼,陷入了思索。
祭祖时的祭品也好,城隍庙内的贡品也罢,一但被祖宗、城隍享用,吃食会以2~3倍速度变质。
也就是说,死者是半年前左右遇害?
此时,挑捡人骨的谢杉突然起身,将半节颈椎骨递给钱少勇:
“大人,你看”
对骨科一窍不通的钱少勇看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谢杉尽可能简单的解释道:“人的颈椎骨共分7节,其中头颅内为第一节,差不多与肩齐平的为第七节,”
“这是第四节,大概与下巴齐平。”谢杉指着半节脊柱骨,道:
“半截颈椎骨,且切口平滑,死者极有可能是一刀断头还是沿着下巴下刀的那种。”
钱少勇有些懵:凶手是在秀刀技还是怎么滴?
还是一刀下去正巧砍在第四节颈椎骨?
亦或是献祭仪式本该如此下刀
钱少勇思绪杂乱之际,谢杉取回半节颈椎骨,放于掌心细细摸娑:“大人,凶徒臂力异于常人可能是异人所为。”
“理由?”钱少勇反问道。
谢杉将颈椎骨切面展示给钱少勇:“人骨虽硬,但刀劈斧砍后必然出现碎裂迹象当然,若是刀够利,或许肉眼无法观察到裂痕,但用手触摸切面时依旧会有毛糙感。”
“大人若不信,可选几位壮汉试着劈砍猪蹄。”
钱少勇凝重的摸娑起颈椎骨。
谢杉继续说道:“此节颈椎骨的切面如镜面般光滑,绝非寻常人所能办到故而,小民推测行凶者可能是异人。”
钱少勇沉默片刻,将颈椎骨丢还给谢杉,挥手招来村正,附耳轻声嘱咐几句。
显然,他打算做实验比较一番。
谢杉见状不在言语,自顾自继续整理骸骨。
没一会,他找到剩下的半截颈椎骨。
出于职业习惯,他下意识将两节颈椎骨拼接一块做比对。
分尸的顾客嘛,万一拼错,半夜爬床叫唤怎么办。
让顾客安睡可是入殓师的职业操守。
哪知,他刚把两节颈椎骨拼接一块,猛地起身惊叫道:“大人,头不对身。”
“”钱少勇僵着脖子,缓缓看向谢杉。
谢杉将两节颈椎骨递给对方:“大人,每个人的骨头都有细微差异肉眼或许无法分辨,但手感却能说明一切。”
钱少勇铁青着脸,将两节脊椎骨拼接一块细细触摸:“果然一节粗,一节较细。”
已经有两人成为祭品了吗不,仅找到的便是两条人命,没找到的只怕更多
钱少勇阴沉着脸,将目光投向金华山。
是独自进山搜尸好,还是待在原地等待增援好?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前者独揽一份功劳,后者则功劳均分。
回想起返村时的提心吊胆经历,钱少勇最终决定原地等待增援:功劳在好,也没自家小命重要
半个时辰后,骨架拼凑完毕。
“死者耻骨弓角度较大,应该是女性至于年龄,恕小民学艺不精,无法判断。”
谢杉用手丈量着盆骨下端:“女子分娩后,骨盆会向外侧扩张,胯骨变宽小民怀疑该女子生前曾生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