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佳看着他：“那么惊讶？”
萧清朗如实道：“我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关心我。”
顾如佳道：“比起我，他更放心不下你呢。他说你太不会照顾自己，下雨天都不带伞，还不如他一个小孩子。”
萧清朗解释道：“我出门的时候没想过会下雨。”
他出门太早了，天还是黑的，根本看不出天色，小净空出门时天边已升起一抹朝霞，他最近刚在国子监学了“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他自己就把雨伞和雨衣带上了。
真是很让人省心的孩子。
顾如佳微微一笑，说道：“净空还说，‘我知道姐夫出门早，但是他就不会在路上买一把伞吗？非得一路淋雨淋回来，笨死啦！’”
萧清朗嘴角一抽，得，这嫌弃的小语气倒是模仿得惟妙惟肖。
顾如佳接着道：“他还问我是不是没给你零用钱，所以你才连一把雨伞都买不起。”
萧清朗：“……”
一个四岁的小和尚是怎么脑补出这么多东西的？
顾如佳掀开被子下了床，拿了一颗药递给他，顺便倒了一杯热水：“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吧。”
萧清朗坐起身，接过来把药喝了，水也喝完了。
随后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我怎么会躺在你的床上？”
顾如佳眨了眨眼，特别严肃地说道：“不是我把你扛过来的！”
萧清朗：“……”
“睡吧！”顾如佳把茶杯放好后，果断躺进被窝装死！
萧清朗也躺了下来，却没睡，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顾如佳闭着眼也能感受到来自他的不容忽视的目光，她睁开眼：“是的了，我忘了熄灯。”
她说着，去将油灯熄了才又躺下。
屋子陡然陷入黑暗，也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
萧清朗能听到她并不算太均匀的呼吸，他在黑暗中也依旧定定地看着她，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会不会失望？”
“我为什么要失望？”顾如佳将头转向他，“还有，不是我看到的哪样？你的脸是假的吗？”
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脸。
“……不是。”他说道。
顾如佳的指尖下移，摸上了他的小胸肌：“这个是假的吗？”
萧清朗深吸一口气：“……也不是。”
“那这个呢？”
她的小手又戳了戳他的小腹肌。
她指尖所到之处，柔软而酥麻，直令人像着了火。
萧清朗赶忙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担心再不阻止她，她的手再往下，就不知会不会戳到什么不该戳的东西了。
“也是真的。”他沙哑着嗓音道：“别乱碰。”
顾如佳：“哦。”
萧清朗：……这语气怎么听起来这么遗憾呢？
萧清朗没放开她的手，但没太用力，如果她愿意，可以将手抽出来。
顾如佳没这么做，她侧了侧身面向他，仿佛这样就真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看见他一样。
二人的呼吸在夜色中无尽攀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