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宝朝她伸出了小手。
她背过身抹了抹发红的眼眶，笑着朝顾瑶瑶走来，将顾小宝接了过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是指什么时候到碧水胡同的。
顾瑶瑶在燕国的事，她多少从萧珩与顾琰几人口中了解到了一些，也知道她今日要与燕国使臣一道回京。
只是她听说宫中设了宴，以为顾瑶瑶会先入宫，等宫宴散了才回家。
顾瑶瑶说道：“刚到，我敲门，小宝就出来了。”
姚氏好笑地看着儿子：“平日里让你出去都懒得出去，今儿是怎么了？知道是姐姐回来了？特地去给姐姐开门的？叫姐姐了吗？”
顾小宝一头扎进了姚氏怀中。
姚氏没忍住，笑了，对顾瑶瑶道：“他害羞了。”
顾瑶瑶戳了戳他撅起来的小屁股墩子。
顾小宝的小脸依旧埋在姚氏怀中，他抬起小手，伸到自己的小屁屁后，笨拙地去扒顾瑶瑶的手指。
顾瑶瑶哈哈大笑。
“对了，我带了两位客人过来。”戳够了，顾瑶瑶将轩辕麒与了尘请入院中，对姚氏道，“燕国的轩辕大元帅，净空的叔祖父，这是他儿子轩辕世子，净空的……叔叔。”
说罢，她向二人介绍姚氏，“这是……”
她顿住。
姚氏看了她一眼，睫羽微微一颤，温声对二人道：“我是瑶瑶的娘亲。”
“顾夫人。”父子俩拱手与她打了招呼。
说话间，轩辕家的马车也到了，下人从车上搬了几个箱子，是他们上门的见面礼。
“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见外。”姚氏说道。
“一点小心意，请夫人收下。”了尘说。
顾瑶瑶扶着姚氏的胳膊，轻声道：“收下吧。”
女儿都这么说了，姚氏只得收下。
她和颜悦色地看向父子二人：“你们是来看净空的吧？净空和琰儿、三白去果园摘果子了，去了有一会儿了，应该快回来了，先进屋喝杯茶。”
父子俩恭敬不如从命，与姚氏一道进了屋。
“咦？你从城门那边过来，有没有碰到阿珩？”姚氏问顾瑶瑶。
了尘心道，何止碰到了？还撒了一满盆的狗粮，我这会儿肚子还撑着呢。
顾瑶瑶说道：“我们一起回来的，他去周阿婆家帮忙了。”
姚氏欣慰：“那就好，那就好。”
房嬷嬷今日不在，玉芽儿去买香料了。
姚氏一人看孩子看不过来，请了个丫鬟与厨娘，厨娘这会儿在灶屋做饭，丫鬟叫鸳鸯。
“鸳鸯来了有一年了，手脚挺麻利的。”姚氏对鸳鸯道，“给大小姐和客人倒茶。”
鸳鸯一听这称呼，便明白了顾瑶瑶的身份，赶忙沏了茶过来。
顾小宝依旧是躲在姚氏怀中，但他会时不时偷偷扭头去瞧顾瑶瑶，若是发现顾瑶瑶也在瞧他，他便会唰的扭过头去，再次埋进姚氏怀里。
外头天色暗，姚氏没大看清二人的容貌，屋子里有油灯。
姚氏的目光落在了尘的脸上，忽然惊讶地低呼一声：“我见过你。”
了尘意外地看向她：“哦？”
姚氏无意冒犯，但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眼花，她又多看了两眼，随后笃定地说道：“没错，我确实见过，是在清泉村附近的那间寺庙，你是庙里的和尚……我记得……主持方丈……还叫你师弟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