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差……劲。”
他极为缓慢地说完，收了剑，带着黑风王走了。
所以你刚刚出手是想试探我有没有做黑风骑统帅的资格？
好歹提前打个招呼啊，大侠。
差点儿被你吓死。
顾瑶瑶掸了掸衣摆上的泥土，迈步跟上。
他左边是黑风王，右边是顾瑶瑶。
顾瑶瑶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轩辕家的人吧？”
他没理顾瑶瑶，在不出手的情况下，他的动作与神态都十分迟缓，也好似十分吃力。
他以为死人就是这么走路的吗？
没等来他的回答，顾瑶瑶倒也不觉得奇怪，这人与世隔绝多年，早已忘记了如何与人交流。
但他能叫出黑风王幼年时的名字，就说明他并没有失忆，当然，不排除正常情况下的大脑遗忘。
没有人能够记住自己经历的每一件事情。
顾瑶瑶扭头看了看头盔下的发。
是花白的发。
年纪是爷爷辈的了，排除掉轩辕晟几兄弟。
总不会是轩辕厉——
轩辕厉的尸体是安国公亲自运回去下葬的，不会有假。
何况如果轩辕厉尚在人世，那他没理由不回去，以不人不鬼的的身份守在这里。
顾瑶瑶一边跟着他，一边上下打量他。
好在他似乎并不介意顾瑶瑶的打量。
顾瑶瑶留意到他的气息不太稳定，他应当受过十分严重的内伤，并且一直未能痊愈。
活着对他来说就是煎熬，也不知他为何要撑到现在。
仅仅是为了守住这片轩辕军的坟地吗？
顾瑶瑶想这事儿，步子放慢了些，略略落在了后面。
她没着急跟上去，而是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与黑风王一眼。
毫无疑问，能够让黑风王如此兴奋的只有轩辕家的人。
所以不论他回不回答，顾瑶瑶都这么笃定了。
至于说他是轩辕家的谁，顾瑶瑶心里也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只是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鬼王带着一人一马……或者确切地说是带着黑风王，顾瑶瑶是顺便的，她现在就是黑风王的小跟班。
他们走了挺久，出了林子，又进入另一片林子，还淌过小溪，来到了另一座山头。
顾瑶瑶一直不明白他想带他们去哪里，而且她感觉他在绕圈。
顾瑶瑶道出了心底的疑惑：“你想带我们去哪里呀？是去你住的地方吗？”
你说个方向，我自己找，保证不绕圈子。
鬼王原地顿了好几秒，大概是在思索那几个字该怎么讲。
随后他想到了，他迟缓地说：“看……风……景。”
带小阿月看后山的风景。
顾瑶瑶：“……”
我们能不看风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