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冰凉,盖得不厚。
女人叹息一声,将男人的手放回被褥中。
“院子里没发生奇怪的事吧?”女人问道。
“没有的,夫人。”连翘说道。
这之后,女人又问了几句男人的饮食起居,连翘的回答大抵是老样子,与昨天一样,没什么大的气色。
之后女人便离开了。
“呼,吓死我了。”连翘松一口气。
女人吩咐连翘好生守着男子,可这个叫连翘的姑娘守了不到半刻钟便又偷偷溜走了。
顾瑶瑶掀开被子坐起身,大大地呼吸了几口气,下了床,给男人盖好被子。
随即她转身出去了。
暮色中,男人的指尖忽然动了一下。
折腾了这么半日,顾瑶瑶从府邸出来天都黑了。
按理说即便天黑了也没什么,盛都如此繁华,半夜都有生意做,可还真不凑巧了,她竟然遇上了宵禁。
街道上的行人开始急剧减少,两旁的商铺接二连三地关闭。
顾瑶瑶就迷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她是出门忘记翻黄历了吗?
她打听过了,盛都内城门戌时二刻才关闭,此时戌时刚过,她还有半个时辰。
看来今日是来不及打听医馆的消息了。
得尽快出城,并且不能步行,否则一样赶不及。
顾瑶瑶很快锁定了一辆停放在巷子里的马车。
许久没干过这种打家劫舍的事,今日一整天全干完了。
车夫不在。
不知是不是干什么别的事去了,但马车内有人,烛灯上映出了一道男子的身影。
顾瑶瑶打算摸出面具戴上,一摸就发现面具没了。
看样子是掉在哪里了。
算了,没面具就没面具,顾瑶瑶在墙上薅了一把墙灰抹在脸上,随即握紧手中的匕首走过去窜上马车,将匕首抵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别动。”
她用低沉而青涩的少年音威胁。
这是一名年轻的男子,穿着一袭素白长衫,外罩一间墨蓝纱衣,腰束玉带,侧脸儒雅精致,睫羽纤长。
饶是见过了萧珩这样的人间绝色,也依旧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位美男子。
年纪看上去与萧珩不相上下的样子,气质矜贵,从容不迫,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也不见他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顾瑶瑶道:“你送我出内城,我不伤你,南城门。”
年轻男子没说答应不答应。
就在此时,车夫回来了:“公子,我问过了,老板说还没做好,让咱们过两日再来。咱们现在是回去吗?”
顾瑶瑶坐在男子身侧,将匕首往男子的脖颈上贴了贴,威胁的意味很明显。
年轻男子道:“我要出南内城门。”
隔着一道帘子,顾瑶瑶也能感觉到到车夫狠狠地愣了愣:“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又要出去啊?今晚城中突然宵禁,咱们出去了就进不来了。”
年轻男子没再说话。
车夫许是习惯了将男子的默认当作一种威慑,嗫嚅了几句,道:“好吧好吧,拗不过您。”
车夫坐上外车座,驾驶马车去了南面的内城门。
可俗话说得好,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缝。
明明没到戌时二刻,城门便已受宵禁的影响提前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