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自己脸上的是守宫砂，以为这个是会伴随自己一辈子的。
萧清朗张了张嘴。
傻瓜。
他怎么会介意呢？
何况这个东西会消掉的。
等你变得那么完美的时候，还会觉得我这样的残缺之身配得上你吗？
顾瑶瑶不理解他突如其来的情绪，认真地想了想，问道：“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晚上说的话？你不想让我看你洗澡？”
“不是。”根本不是这件事。
顾瑶瑶的大眼睛亮亮的：“所以你想让我看你洗澡？”
萧清朗：……怎么变得说不清了？
门外传来了魏公公与皇帝的声音。
顾瑶瑶赶忙躺好。
萧清朗打算把剥好的橘子放在桌上，不料她的小手伸过来，将橘子拿了过去，握在手里藏在被子里。
“我的。”她说。
……
萧清朗在堂屋见了皇帝。
皇帝询问了顾瑶瑶的病情，萧清朗自是说比昨日有了好转，上午都醒着，吃过午饭才又歇下了。
皇帝觉得自己来得不巧，他是来问药的。
“陛下哪里不舒服？”萧清朗问，若是小病可以叫医馆的大夫为陛下医治，若是大病便只好让瑶瑶再“醒”一次。
皇帝一宿没睡，这会儿憔悴得紧，确实像是生大病的样子。
皇帝道：“朕想问问黑药可有解？朕……咳。”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朕与母后不睦多年，多是这药效作祟，而今既已真相大白，朕就想问问解药。”
萧清朗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你都一口一个母后了，真的还用解药吗？
顾瑶瑶说过，陛下体内的药效本就不剩多少了，否则静太妃也不会冒险再给陛下下一次药。
如今真相大白，在真相的刺激下只怕最后那点药效也消失殆尽了。
但萧清朗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赤子少年了，他有了自己的心思，有了自己的算计，甚至也有了当官的城府。
他垂眸叹了口气：“原本是没有解药的，不过瑶瑶曾经炼制过一种药丸，专解迷药，想来能有几分功效。”
“此话当真？”皇帝的眸子瞬间亮了。
萧清朗道：“我且取来让陛下一试，瑶瑶的药都很安全，没效也吃不坏身子。”
皇帝喜色道：“若果真有效，朕记你一功。”
萧清朗道：“药是瑶瑶做的，是瑶瑶的功劳，不是微臣的。”
话虽如此，皇帝却是将两个人的功劳都记下了。
他令庄太后蒙冤多年，有些事情自己都忘了，兴许吃了药他就能全部想起来。
再者，他与庄太后之间似乎还隔着一层什么，令他不敢往前，他揣测，那应当就是黑药的药效。
若萧清朗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告诉他，那是你作为儿子的别扭啊，陛下！
萧清朗很快便将药丸取来了，一共三颗。
其实是给顾承林生发用的，没什么副作用。
皇帝人到中年，也有一点脱发的烦恼，吃点生发丸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