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瑶瑶带着安郡王走进医馆时，正在柜台对账的二东家与王掌柜齐齐怔住。
啥情况？
这个野男人是谁？
他们家瑶瑶爬墙了？
除了顾长卿，顾瑶瑶没和萧清朗之外的男人一同出现过，可人家顾长卿是亲哥哥，这个俨然不是。
顾瑶瑶走在前面，她自己可能没察觉，但对方看她的目光与看别人不一样，那是男人才懂的眼神。
似是察觉到了二人的打量，安郡王客气又不失身份地说了一句：“我来看病。”
二东家怔怔道：“啊……看病啊，找小顾看吗？”
小顾？安郡王唇角勾了勾，眼底难掩笑意：“嗯，找小顾。”
二东家意识到自己失了言。
他和小顾是过硬的交情才能叫一声小顾，你一个不知哪儿来的患者凭啥也跟着叫小顾？
二东家表示不服气！
安郡王将一个银元宝放在了柜台上：“诊金。”
二东家：“里边请！”
王掌柜：鄙视你！
安郡王跟着顾瑶瑶进了诊室。
顾瑶瑶第一次见他就发现了他的夜盲症，但还是公事公办地问了他：“坐吧，哪里不舒服？”
安郡主坐下：“眼睛。”
顾瑶瑶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安郡王犹豫了一下，最终如实说了：“夜里会看不见。”
顾瑶瑶又道：“除了看不见，有别的不舒服吗？”
“没有。”安郡王摇头。
“这种状况多久了？”顾瑶瑶问。
安郡王想了想：“去陈国的第二年就慢慢出现了，大夫看过，说我应当是让人下了毒，只不过一直也没查出究竟是什么毒。”
“这个与下毒没多大关系。”顾瑶瑶又问了他的视力。
安郡王道：“太远了会看不清。”
顾瑶瑶指了指墙壁上的字：“这个呢？”
安郡王摇头。
还有近视。
顾瑶瑶在心里给出了判断。
顾瑶瑶打开小药箱，从里头取出不足巴掌大的小手电。
检查眼底需要裂隙灯，可惜小药箱暂时拿不出如此庞大的设备，她只能用肉眼去看了。
顾瑶瑶是大夫，她给人治病时眼里没有男女。
她站起身，在安郡王的面前站定，微微俯身：“待会儿可能有点刺眼，你忍住别动。”
“好。”安郡王应下。
他比柳一笙乖很多，大夫让干嘛干嘛，不让乱动绝对没乱动。
顾瑶瑶就喜欢配合的患者。
顾瑶瑶一手撑开他的眼皮，用小手电的光刀模式检查他眼睛。
安郡王不知她拿在手里的是个什么东西，只觉亮得很，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鼻尖全是她的馨香。
“嗯。”顾瑶瑶检查完眼睛，收回小手电，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又问了他去陈国前后的饮食习惯，发现他在陈国格外小心，许多东西不敢吃，导致他摄入的营养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