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萧清朗说罢，顿了顿，看了眼呼呼大睡的小净空道，“他睡了。”
“那我进来啦。”顾瑶瑶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盏油灯，“我看你油灯快用完了，今晚就用我的吧。”
“嗯。”萧清朗坐在床沿上，淡淡地应了声。
顾瑶瑶把油灯放在他的桌子上：“那个……还没恭喜你县试考了第一。”
萧清朗的眼皮微微一抬。
“给你。”顾瑶瑶递了个东西给他。
“什么？”萧清朗问。
顾瑶瑶微微一笑：“你进步这么大，这是给你的奖励。”
萧清朗撇过脸：“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奖励？”
话虽如此，他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是一个顾瑶瑶亲手做的香囊，里头放着助眠的干花，干花也是她自己制的。
顾瑶瑶轻声道：“把香囊带在身上，你就能睡个好觉啦。”
“你……”萧清朗想问她怎么知道他睡眠不好。
顾瑶瑶猜到他想问什么，莞尔道：“你忘啦，我们可是睡过的。”
萧清朗眉心一动，神色却依然镇定。
顾瑶瑶打算回屋，刚走一步忽然折了回来，俯身在他耳畔呵气如兰：“你方才……是不是叫我瑶瑶啦？”
二人离得太近了，她呼吸全落在了他的耳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耳尖发烫。
“没有。”他否认，没去扭头看她。
顾瑶瑶却一直看着他，他的耳尖与脸颊都烫了，乌发下那一截细长而又微微泛红的脖颈，极尽少年的青涩与美好。
“我不管，我听见了。”
说罢，顾瑶瑶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萧清朗这次朝她看了一眼，发现她个子高了些，小身板儿虽然依旧纤瘦，该长的地方却长了点肉。
往哪里看呢？
萧清朗羞耻地收回了目光。
这一晚，萧清朗睡了个还算安稳的好觉。
他起床时，一眼瞥见胸口上横着一只小脚丫子。
小净空四仰八叉，睡相无比嚣张。
萧清朗将他的小脚丫子拿开，沉默了一会儿，拿出顾瑶瑶送自己的香囊，放在了枕头上最显眼的位置，之后就去挑灯抄书了。
小净空醒来，一眼看见了枕头上的香囊，揉着大眼睛疑惑道：“唔？这是什么？”
萧清朗一边抄书，一边云淡风轻地说道：“香囊。”
小净空没见过香囊，翻来覆去地看：“谁做的呀？真好看！”
“你姐做的。”萧清朗道。
“是送给我的吗？”小净空抓着香囊，麻溜儿地爬起来，在床铺上兴奋地蹦来又蹦去。
萧清朗面不改色地睨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是送给我的。”
“……”小净空突然就蹦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