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小净空犹豫了一下，认真点头承认。
他抬起稚嫩的小脸，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向顾瑶瑶，浓密而卷翘的睫羽让他看上去像个小小睫毛精。
“瑶瑶，你又要去打仗了吗？”
他心疼而不舍地问，“为什么你总是要去打仗？”
这个问题，顾瑶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在他面前单膝点地蹲下，忽然发现小净空总算长高了，以前这个姿势能轻松看见他的头顶，现在真的与他平视了。
能看着你长大。
真好。
顾瑶瑶拿掉落在他肩上的一片树叶，轻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救死扶伤，卫国安民，都是职责所在。”
小净空似懂非懂，想了想，拽紧了小拳头说：“那我的职责一定就是守护瑶瑶！我要学武功！我要长大！以后换我去打仗！瑶瑶就不用去了！”
顾瑶瑶摸着他的小脑袋，笑笑说道：“打仗可不好玩。”
小净空皱眉道：“可是打仗很辛苦，我不想要瑶瑶辛苦！”
顾瑶瑶说道：“我不辛苦。”
小净空到底舍不得她，委屈得都快哭了。
顾瑶瑶抱他抱了好一会儿，才把他哄回屋睡觉。
待到小家伙进入梦乡，顾瑶瑶才乘坐马车去了国师殿。
紫竹林中，国师大人正坐在堂屋内下棋。
太子与韩氏倒台，假国君一事水落石出，国师殿自然也恢复清白，解除封锁。
孟老先生已离开，国师大人是自己与自己对弈。
原本值守的弟子去办事了，叶青在跽坐一旁，恭敬地等候师父差遣。
“不下了。”国师大人忽然将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
叶青赶忙挪过去将黑白棋子分类装好，又将棋盘装好。
就在此时，院子外传来于禾的禀报声：“师父，萧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国师大人说。
顾瑶瑶进了小竹屋。
这会儿天色已晚，廊下挂上了羽扇琉璃灯，这种琉璃的透明度与前世的玻璃相差无几，一看就远超梁国的工艺。
“什么时候挂上去的？怪好看。”顾瑶瑶说。
“拜月节挂上去的。”叶青将顾瑶瑶请进屋，“一般会挂到月底再拿下来。”
拜月节，又名中秋，大燕的习俗是赏月挂灯笼。
顾瑶瑶在国师大人对面跽坐而下：“国师大人下凡辛苦了，居然还过这种民间的节日。”
国师大人无语地睨了她一眼。
“陪本座下盘棋。”他决定不和她计较。
“行叭。”
看在误会你这么久的份儿上，陪你下一盘。
叶青将好不容易收拾整齐的棋盘端出来重新摆好，又去泡了一壶果茶过来。
果茶自带果味清香，却又不会太甜腻，十分合顾瑶瑶的胃口。
“你执黑。”国师大人说。
“行。”顾瑶瑶没推辞，执黑先行，她在棋盘右上角的小目上落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