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老爷子皱眉：“不认得。”
“他叫庞海，是齐都地下武场的管事，庞管事碰巧来了盛都。”国师大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叶青，拿画像来。”
叶青拿了一幅画像递给庞海：“你可认得此人？”
画像上的人正是抓走小郡主的小贩。
庞海仔细盯着画像看了许久：“啊，这不是那什么……佟……佟五吗！换了身儿行头我差点儿没认出来！他是我们地下武场的高手，不过他已经离开地下武场好几年了。”
叶青又道：“你可记得他是被谁家请走了？”
“这……”庞海犹豫。
叶青正色道：“在陛下面前，我劝你不要有任何隐瞒。”
庞海硬着头皮道：“沐家。”
一道晴天霹雳劈下来，沐老爷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顾瑶瑶与萧珩一直在藏书阁的二楼待到弟子来关门也没见沐家主下来。
萧珩道：“他们可能会弄到很晚，我们先走吧，一会儿问问于禾。”
顾瑶瑶应下：“行。”
二人出了藏书阁，回到麒麟殿。
小净空刚醒，正盘腿坐在床上发呆。
这是睡久了，人给睡懵了。
不过就在顾瑶瑶跨过门槛的一霎，他瞬间活过来，蹦下床，踩了鞋子哒哒哒地跑过去，特别小声地喊道：“瑶瑶！”
不能让别人听到。
顾瑶瑶摸了摸他小脑袋：“下午睡得好吗？”
“嗯！”他点点头。
小孩子精力旺盛，哪怕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惊吓奔波，睡上一整天基本都能恢复。
“咦？小雪呢？”他问。
顾瑶瑶说道：“她在她伯伯那里。”
她在藏书阁时看见张德全将熟睡的小郡主抱上三楼了，这会儿应当就在国君身边睡着。
小郡主没净空这种精力，顾瑶瑶估摸着她能一觉睡到明早去。
“肚子饿不饿？”顾瑶瑶问。
“饿。”小净空说。
萧珩走了进来，瞥了小家伙一眼，道：“想吃什么，我去让厨房做。”
小净空一秒黑脸。
你不说话，刚刚瑶瑶就会给我做吃的啦！
萧珩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胖嘟嘟的河豚，唇角一勾，说道：“对了瑶瑶，你帮净空看看牙齿吧。”
“怎么了？牙疼吗？”顾瑶瑶问。
小净空赶忙捂住自己的小嘴，含糊不清地说道：“不疼！”
萧珩就道：“怎么不疼了？不是前两天才说过自己牙疼吗？”
“我我我、我哪儿有？”他小手背背后，两眼望天。
小净空两天前的确说过自己牙疼，可那是为了不写坏姐夫额外布置的作业。
顾瑶瑶想到小净空五岁半了，确实到换牙的年纪了，也该给他检查一下口腔。
“给我看看。”顾瑶瑶说。
小净空幽怨地看了坏姐夫一眼。
他可以拒绝全天下的人，独独拒绝不了瑶瑶。
小净空无奈地张开自己的小嘴儿：“啊——”
顾瑶瑶轻轻扳过他的小身子，让他对着窗外的光，又从小药箱里拿了一根棉签一一检查他的乳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