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脑子里闪过一句话––––和母后一起上下朝的乐趣没有了吗!!!
“母后!”
庄太后淡淡地睨了睨他:“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哀家不再去金銮殿了吗?如你所愿了,怎么?还不高兴?”
“那是从前。”皇帝嘟哝。
自从静太妃一事真相大白后,他才明白自己这些年来都误会了母后,母后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掉他,可母后从没这么做。
反倒是他,一次次地陷害母后,还让母后染上麻风病,若不是小神医,他后半辈子只怕都会活在悔恨之中。
况且撇开情感上的因素不谈,母后确实比他有魄力、有手腕。
庄太后幽幽一叹:“哀家老了,也该过几天清闲日子了。”
皇帝黑下脸来:“母后,你其实就是想去碧水胡同打牌吧!”
还是不带上他的那种!
庄太后:“……咳,有那么明显吗?”
皇帝幽怨地看着她,一脸朕就知道的表情!
庄太后矢口否认:“哀家没有,哀家啥时候不能去打牌?”
皇帝继续幽怨控诉:“那母后就是不想起早床。”
庄太后:你的脑子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
多年早起的习惯在碧水胡同一年就给养没了,说起来也挺无奈的。
皇帝最终还是答应了庄太后自此不去垂帘听政,他毕竟是皇帝,心里再信任庄太后,也不会不渴望独自亲政。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
庄太后活到这个岁数了,又有什么是看不明白的?
一国之君有这种心理才正常,否则谁都像太子那样,对一个人无条件、无底线的纵容与信任,到头来是不是他枕边人要江山,他都能拱手相让?
做皇帝,或者说做一个仁慈的君主并不是一件坏事,该柔软的地方可以柔软,但绝不能没有帝王的野心。
不过,皇帝并不是无条件答应庄太后不去垂帘听政的,庄太后必须答应打牌带上他,一个月带个三四回的那种。
还必须每日都分出时间来与他共同处理国事。
––––午后与母后的独处时光!
庄太后也并非真的彻底放权了,她只是不去上朝而已,私底下该耍的幺蛾子还是要耍耍的。
清朗升官了,可那点银子还不够每个月给小和尚交租的。
唉,家里孩子多,负担好重。
……
翰林院,萧珩下值出来,一眼看见斜对面的巷子里停放着一辆马车。
车夫是个陌生的面孔,马车也从未见过。
可直觉告诉萧清朗,那辆马车的主人在等他。
这会儿四周没人,他也就懒得伪装,直接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