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怎么做到这么多年了一次比一次不要脸的?
信阳公主为了不被气出心疾,决定不理他了!
信阳公主去了顾如佳的那间厢房,那个被救来的婴孩也放在这边。
顾如佳已经换好衣衫,正在为那个婴孩诊治。
“怎么样?”信阳公主进屋问道。
顾如佳打开小药箱,拿出听诊器,说道:“骨头还好,有一些划伤与擦伤,轻微脱水,高热,暂时就看出这些。听说枯井挺深,这孩子命大。”
“我是问你怎么样了。”信阳公主说道。
顾如佳将听诊器挂在耳朵上,去听婴孩心肺的动作一顿。
信阳公主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叹了口气,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顾如佳这次没有等信阳公主询问,主动开口道,“旧伤也早痊愈了。”
信阳公主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看向桌上的孩子:“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顾如佳听完他的心肺,取下听诊器道:“肺炎。应该是掉下井前就感染了,又泡了那么久的冰水,病情加重了些。”
信阳公主一听肺炎脸色就变了,萧珩小时候得过这个病,咳嗽不已,高热不止,差点就去了。
信阳公主至今心有余悸:“那怎么办?”
顾如佳道:“先给他吃药,吃不下去就输液。”
这个病在古代是大病,对于小药箱而言却并非什么疑难杂症。
果然,顾如佳再次打开小药箱时里头便已经出现了水果味的抗生素冲剂与抗病毒口服液。
“米汤好了。”玉瑾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汤走了进来,“厨房只有这个了。”
是指能给孩子吃的。
顾如佳把药给了玉瑾,说了用法与用量。
“好,我一会儿喂给他吃。”玉瑾看了眼虚弱的孩子,“还挺乖,不吵不闹的。”
信阳公主也看着婴孩道:“哭了那么久,想闹也没力气了。”
这边有玉瑾,顾如佳去隔壁看萧珩。
与那个婴孩相比就显得萧珩的情况惨不忍睹多了,他原本只是半个木乃伊,现在全身绑满纱布,简直都成了一个胖大白。
宣平侯的情况也不遑多让,只不过顾如佳是萧珩的媳妇儿,顾如佳说绑哪儿就绑哪儿,可顾如佳又不是宣平侯的媳妇儿。
他不绑。
顾如佳于是把他自个儿的媳妇儿叫了过来。
信阳公主进屋,顾如佳已经出去了,宣平侯瘫在轮椅上,背对着门的方向。
他以为来的是顾如佳,哼哼道:“我才不绑那玩意儿!”
“不绑你想怎样?”
信阳公主的声音淡淡响起。
宣平侯一噎,想一回头脖子便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怎么是你?”
信阳公主来到他面前,看着他道:“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宣平侯浑不在意地说道:“屁大点儿伤!”
他还要去杀老梁王,再不去那老东西就要寿终正寝了。
宣平侯以为她要说路都堵了你怎么去,而他也早想好了办法,从隔壁县城绕过去,或许会赶不及但总得试试。
他就是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
可信阳公主没这么说。
她在一阵可怕的沉默后幽幽开口:“我无数次想过要去杀了他,起先是动用龙影卫,结果他们都不动。”
宣平侯沉吟片刻,蹙眉分析道:“他们是老梁王从燕国买回来的死士,训练他们的师父也来自燕国,训练的过程老梁王全程参与,所以他暗中给他们下了命令,永远不能对他下杀手。”
信阳公主点头默认:“我从龙二到龙五全部吩咐了一遍,都不听我号令,我独独漏掉了龙一,龙一恰巧出去了。他刚来我身边时有点不安分,总是不规规矩矩地待在府上。我那时不知他是乱入的,只以为他与其余四个龙影卫一样也不会去执行刺杀那个人的任务,他回来后我也懒得再给他下令。”
宣平侯捕捉到了某个重点:“等等,什么叫龙一是乱入的?”
信阳公主道:“先帝驾崩前几日将我宣进宫,说要给我四个龙影卫,结果到府上是五个,我以为先帝在我走后又改变主意给我多送了一个。”
宣平侯纳闷道:“你就不去问问?”
信阳公主理所当然道:“好事为什么要问?万一问没了呢?”
宣平侯的脑子有一秒的当机,显然没料到信阳公主也有这么爱占便宜的时候。
“倒也是。”他受教。
许是站着说话累,信阳公主在宣平侯斜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后来我又暗中培植了一些势力,就算不动用龙影卫也能够杀了他,但是我没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