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被顾如佳的手段吓傻了。
这真的是个小姑娘吗？特么的是一尊杀神吧！
顾如佳满身满脸的血，都不是她自己的，她的匕首上也吧嗒吧嗒地滴着血。
体内的暴戾因子在鲜血的催动下无尽地翻涌、叫嚣，她抓着匕首，如同一个自炼狱归来的修罗，一步步朝蒙面男子走来。
蒙面男子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在地上。
“别过来……你、你别过来！”
他一手撑着地面往后退，一手举剑指着顾如佳。
可他的话连咆哮都算不上，至多是虚张声势的干吼。
柳一笙与元棠自然也察觉到了顾如佳的不对劲，他们叫了她许多声，她好像根本听不见。
“顾大夫！”柳一笙再一次叫她。
顾如佳依旧没有反应。
元棠走了过去，挡在顾如佳面前：“够了！已经可以了！”
顾如佳反手将元棠推开，元棠踉跄数步撞上墙角，差点撞断自己的肋骨。
怎么回事啊，这丫头是魔怔了吗？
柳一笙来到顾如佳的身后，看着顾如佳的背影：“顾大夫……”
顾如佳手起刀落。
柳一笙沉痛地闭上了眼。
……
顾如佳取出火折子，在脏乱的地上找出了那截断指。
柳一笙靠着墙壁坐下。
她跪坐在柳一笙的面前，打开小药箱，取出消毒水与手术器具，净了手，戴上手套。
顾如佳给柳一笙清理了伤口，注射麻药，将断指与手指进行缝合。
缝合的过程中，她一句话也没说，柳一笙也没开口问。
倒是元棠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她的小药箱，以及她从小药箱里拿出来的那些东西。
“喂，这些都是什么呀？你、你这么接上去真的就能好吗？”
“你刚刚给我表哥扎的是什么？为什么我表哥不疼啊？”
“喂，你说句话。”
“你这样很恐怖的好吗？”
元棠拿指尖在顾如佳眼前晃了晃，顾如佳毫无反应。
不是故意的忽略，而是她……似乎真的没看到他。
元棠古怪地看向柳一笙：“表哥，她……”
柳一笙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元棠悻悻地闭了嘴，目光却忍不住地往顾如佳身上打量。
这丫头真的是魔怔了吗？怎么听不见也看不见他？
顾如佳的手术做得很细致，缝完最后一针，她剪掉线头，缠上纱布包扎好。
下一秒，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顾如佳其实早就没意识了，是凭着一股执念为柳一笙完成手术的。
手术结束，她不用再撑下去……也撑不下去了。
眼看着顾如佳朝着脏污不堪的地面的倒去，柳一笙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来，用臂膀拖住了顾如佳摇摇欲坠的小身子。
他臂膀轻轻一收，顾如佳倒进了他的怀中。
少女的馨香混合着浓郁的血腥气，无孔不入钻入了他的鼻尖。
他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
他的身子都僵硬了。
不过，不等他好好适应怀中少女的存在，便有一道健硕的身影从天而降，自他怀中将顾如佳抢了过来！
“什么人！”元棠猛地挡在了柳一笙面前，他伸手去夺回顾如佳，却连对方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你是谁！”柳一笙扶住墙壁冷冷地站起身来。
就在二人都以为对方是又一名来刺杀他们的刺客时，对方却猛地朝东南方的屋顶打出一掌。
屋顶上一片惨叫，紧接着呱啦啦地跌下了十多道身影。
元棠面色一变。
暗中何时又来了这么多刺客！
若不是这个人，他们三个怕是凶多吉少了！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是敌人还是朋友？
是敌人，为何要帮他们？
是朋友，又为何掳走顾如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