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倒是直接坐实了松芝的罪行。
荷塘，小世子，落水。
但凭借着这三个词，她就可以掉一万次脑袋了。
“见到世子落水后为何不喊人？”楼清月美眸微沉，声音严厉冰冷。“小世子才三岁！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
“奴婢，奴婢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你家主子想要世子的心日月可鉴，因此才故意对小世子的落水视而不见吗？”楼清月本是一个不计较的人。但若事触及到了小元宝的话。那，可就不会放过任何人了。
“姐姐，妹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思呢？”小柔姑娘当下脸色就被吓得铁青铁青的。“妾身是想要为王爷生一个小世子，但是从来都没有动过要害元宝世子的心啊。”
“你管谁叫姐姐呢？”楼清月一改往日里的温和，此时此刻的她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小柔姑娘，婉如在看地上的蝼蚁一般。“素日里不愿与你争执，你便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不记得应该称呼本王妃什么了吗？”
“王……王妃。”小柔姑娘诚惶诚恐的改了称呼，接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松芝从昨日到今日并未曾与妾身说过关于小世子的事情。妾身也不知晓小世子掉进荷塘的事儿啊。若是知道，怎会不禀报王爷，若是知晓，怎敢见死不救。”
“你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儿你会不清楚？”楼清月根本不相信小柔姑娘的说辞。即便这件事情她真的不知晓，但是她身边的人敢对元宝下手也是为了她。四舍五入下，她也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今日早上发现的及时，小世子这会儿可能都要危在旦夕，安平王府上上下下都要挂白灯笼了！”
“现在如何？”安平王低沉开口问道：“元宝怎样了？”
“暂时稳住病情了。”楼清月声音中多多少少都带着几分哑意。“但也是折腾的不行。元宝才多大，那么小的孩子掉进荷塘，她的奴婢却直接走了？”
“松芝。”安平王眼底里藏不住的怒火。饶是侧王妃是皇上派来的人，这会儿也没办法原谅。“当时为何没有叫人？”
“奴婢……奴婢知错了。”松芝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不断的认错。“当时奴婢太害怕了，小世子突然就落水了，奴婢担心小世子会以为是奴婢给推下去的，所以奴婢当时就跑了。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告诉侧王妃。”
“糊涂啊你！”小柔姑娘转过身来痛心疾首的看着她。“害怕也不能丢下小世子不管啊？那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侧王妃，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松芝跪在地上哭的可怜兮兮的。“奴婢也不知晓当时是怎么了，就是跑了，可是之后越想越后怕，直到奴婢偷偷的去那边的院子里，听说小世子安然无恙，因此才隐瞒了下来。”
“王爷，王爷妾身真的不知晓这件事情啊。”小柔姑娘当下便直接跪着蹭到了安平王的脚下，拽着他的衣角哀求。“若不是今日王妃来桃园，妾身根本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你的人，你不知晓。”安平王一把甩开自己的衣角，冷冰冰的看着她。“难不成你连个下人都管不好？”
“那哪里是下人啊。那明明就是跟侧王妃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奴婢。”楼清月美眸流转，重重的落在小柔姑娘的脸上。“即便这事儿你不知晓，但也不代表你没有谋害小世子的心。她是你的贴身奴婢，又与你从小一起长大。最懂你的心。若非你给过她什么暗示，她又怎么会做这样的傻事来呢？”
“王妃，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请您千万不要责怪侧王妃啊。”
“倒是忠心耿耿。”楼清月冷哼一声。“你可知晓，你抗下了所有的罪名，会被判死刑？”
松芝一听见死刑两个字顿时害怕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儿竟然会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更没想到小世子竟然这么命大，掉进荷塘里也能安然无恙……还能说出是自己做的。明明一切都天衣无缝。
"本王妃也是赏罚分明之人。"楼清月在赌，赌松芝是不是一个聪明之人。“若你肯说实话，今日便免掉你的死罪。若你不说实话，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奴婢……奴婢……”松芝犹豫不决的看着侧王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松芝，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小柔姑娘转过身来握着松芝的手，不断地暗示。“你放心，若是你真的死了，我会帮你照顾好你的家人们，尤其是你的弟弟。”
松芝的脸色瞬间变成惨白。之前的那些犹豫，浑然不见了。
哟。
用家人威胁她是吗？
也是。这的确是古人惯用的手段。
只不过……
“若是你死了。你家人过的如何你又怎会知晓。”楼清月这一次没有客气直接拆台。“若是那人反悔，想要斩草除根，到时，连你的家人都要被连累。”
“整件事情是奴婢一人所为的！”松芝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侧王妃这边。没有听进去楼清月的劝说。“当时奴婢看见小世子落水，的确是故意不救，一切的过错都是奴婢自己的，奴婢愿意承担所有。”
“愿意承担所有？”楼清月真的对松芝惋惜，明明能有一个活着的机会，但是偏偏要选择死。“既然这样。那便将松芝拖出去执行仗责，一直到她断气为止！”
“王妃！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小柔姑娘的眼泪再一次的掉落下来。“左右不过是个死，直接一杯毒药不就成了，为何要用这般残忍的手段？”
“残忍？”楼清月发现小柔姑娘说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你说我残忍？也是了，本王妃所掌管的是整个安平王府，看重的也是所谓的规矩，自然是没有侧王妃的那股子菩萨心肠。松芝以下犯上敢迫害小世子，死？的确该死。但更重要的是，让她在死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忏悔。若不能在绝望中死去，岂不是太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