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扁嘴，“你以为我乐意？是你三嫂非要练习，每天都要，不能落下一天，除了雪雨，谁也不能阻止。”
“还不是为了你？你个小没良心的！”他食指轻轻戳她额头。
她吐吐舌头。
“碧清！你来一下！”她扬声叫。
碧清收气，收回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浊气，往陈芊洛身侧一站，“怎么了小姐。”
她大口喘息，浑身都是汗液的味道。
陈芊洛嫌弃的用手扇扇，“既然你是我三嫂了，咱们辈分就不能乱。”
“即刻起，你不是我的奴婢，也不用自称奴婢，你是我的三嫂，跟我三哥好好生活吧。”
原以为碧清会害羞接受。
未曾想到碧清一下子跪在她面前，“小姐是嫌弃奴婢不够用功吗！”
“奴婢会加倍努力用功！师傅说奴婢已经很可以了，以后遇到事情，能够挡在小姐面前了，请求小姐不要丢下奴婢！”
陈芊洛身形顿了顿：“……”
“难道跟三哥一起生活不好吗？”
萧然心疼不已，糕点都吃一半丢下赶紧跑过去要扶她起来。
碧清也是倔脾气，硬生生跪在地上，不给萧然搀扶的机会，“你不要扶奴婢起来，奴婢不可能离开小姐的。”
“除非小姐没有人身危险，奴婢才能离开！”碧清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
陈芊洛一个头两个大。
萧然站在她身侧，眸色幽幽，“你不喜欢跟我在一起？”
“难道，你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吗，既然如此，你就跟你小姐过一辈子吧！”他气愤转身离开，不肯回首看一眼！
碧清心神微动，想起来去追。
想了想，还是止住了脚步，坚定的盯着陈芊洛，“小姐，奴婢说过，会一辈子跟着你！既然师傅不愿意要奴婢，奴婢便一辈子跟随你！”
“保你平安！”
陈芊洛长叹，“你何必要这般倔强。”
“三哥喜欢你，你喜欢三哥，本应该喜结连理，为何要闹的这般僵。”
碧清抿着唇，“小姐，奴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奴婢就算要成婚生子，也该是小姐生活稳定，不会有其他危难时候方才能够放心离去，在小姐危难关头，奴婢作为您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却因为奔赴自己幸福从而抛弃小姐。”
“这不符合奴婢性子，还请小姐能够成全奴婢……”她一动不动跪在地上， 头重重磕下。
眼见着要磕到地面。
这一下，肯定会额头出血。
陈芊洛掌中凝起，阻止她额头受伤，运用功力让她硬生生站起来，“你不后悔？”
最开始，她的确想把碧清培养成左膀右臂，甚至培养成那种不惜一切可以为自己牺牲的属下。
可那是属下。
而不是三嫂。
她未曾想过萧然能够喜欢上碧清。
一旦，碧清为自己牺牲，萧然岂会原谅自己？
陈芊洛陷入两难境界，揉了揉眉心，“我这日子过的提心吊胆，稍不留神就能够失去性命，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的面前。”
“一个，高枕无忧，相夫教子。”
“一个，沿途血路，永无止境。”
碧清抱拳，脸色毅然坚定，“沿途血路，永无止境！小姐在哪，奴婢在哪，不论是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陈芊洛更头疼了。
难道选择平安不好吗？
为何一定要选择不安宁的那一条路，陈芊洛长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