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行远让人把她的名字记下来,就将她交给太医。
太医一怔:“勇毅侯夫人!”
陈行远听太医这么一喊,也看过来,这就是魏祤的继母啊,以前没少听闻魏祤在京城被继母苛待的事情。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一个继母被魏祤这个龟孙牵连,想想也是挺倒霉的。
魏太太苦笑一声:“周太医您可别再这么叫了,民妇如今是罪妇!”
周太医知道自己失言,他忙改口道:“魏太太这个节骨眼儿上能带人来帮忙,实属高义,待回宫老夫一定会禀报上头知晓。”
魏太太连忙摇头:“不必不必,民妇只是想平城赶快好起来,毕竟谁也不想身处险境。
况且平城的瘟疫这般蔓延下去,我便是待在家中也不安全,索性就出来出一份力!”
“如今为战胜这场瘟疫出力的人可不少,民妇只是其中之一,周太医属实不用特意提起民妇。”
周太医想了想她们一家人现在的处境,到底还是点头同意了,他们
一家被陛下厌弃,恨不能让陛下忘记他们,可能真的不想自己的名字在陛下面前被提起。
“这样,您能不能帮忙管管杂事儿,我这一天被这些事儿缠住了,根本就腾不开手来救人。”
魏太太曾经是侯府夫人,管家算账是一把好手,将这里交给魏太太管,比一个太医来管强。
“行!”魏太太答应得特别干脆,周太医就将账本还有人手给她,让下面的人跟魏太太说说情况,他一头扎进了救治的行列。
这个时候他更加感叹,孙芸一个女人才带着那么点儿助手,怎么把军营给搞转的!
要知道他一把老骨头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睡觉什么的也只能在晚上见缝插针地睡。
有御医有药,城里的瘟疫蔓延速度总算是放慢了脚步。
每天还是有很多人死去,但是,每天也有好些人被宣布痊愈。
这些痊愈的人激动得不行,转头就帮着干起了杂活儿。
然而。
药没几天就要见底了。
疲惫的魏太太找到比她更疲惫的周太医,拿着账本儿指给他看:“咱们的药材只剩下五车,还能坚持两天!”
全城的人都用药,药材的消耗速度可想而知。
周太医沉默了,这病你还不能减药量,药量一减下来,病势凶凶,说死就死。
“这样,暂停给重症供药。”
重症的治愈率太低了,用药量又大得很,不如将药节约下来给轻症和微重症用。
周太医做出了选择,魏太太照办就是了。
陈行远那里也得知了情况,但他也无能为力,从重症嘴里抠出来的药去救轻症和微重症病人,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不过因为周太医的决定,陈行远还是重新调派了兵力,特别是重症这边儿,围得严严实实的。
事实上,重症想闹也闹不起来,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力气了。
只是外头的百姓们忽然发现这个秘密,家里送走的重症进了衙门就出不来,于是便闹了起来。
聚集了不少人在衙门门口。
陈松林也不惯着,直接说:“药材就要耗费光了,重症用药是轻症的三倍,但是成活率却只有轻症的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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