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棒摸到蒋绍事先跟他说的点，他没看到活人，看到的是一具尸体。
这是几个意思？
老大来解决的？
不对啊……
他继续摸去下一个点，等着他的依旧是一具尸体。
孙大棒的背脊顿时凉了起来，他打了个鸣哨……
六个人聚集在一起相互一说，预定的点位上所有人都被杀了。
“老大，是官府来剿匪了？”齐富根儿吞了吞口水，问道。“要是官府来剿匪，会不会把咱们也当匪给剿了？”
众人都有这个担忧。
“大哥，不然我们还是撤了吧？”
“对，官府最不是玩意儿，他们要功劳，可不会管咱们是不是百姓。”
蒋绍沉吟片刻：“不会是官府，应该是黑吃黑！”
“跟我上去看看！”
蒋绍才不会说啥你们先下去等着，我先上去看看的话。
他要的是手下。
说完蒋绍就打了个手势，几人立刻按照先前分配好的路线散开了。
摸到了山顶，他们看到更多的山匪尸体，然而就看了两个熟人。
大白天的眼花？
怎么嫂子和管家在山寨里？
他们看见了啥？
看见一棵大树下摆着一张桌子，一张躺椅，孙芸瘫坐在躺椅上，慢悠悠地喝着茶水，嗑着瓜子儿。
雨天忙着指挥人从屋里往外搬东西，坝上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箱笼。
还有一群人在挖坑。
但挖坑的都是老弱妇孺。
“芸娘……”蒋绍迟疑喊道。
孙芸听到声儿就微微起身，其实她早就发现蒋绍等人了，只是在装。
雨天自然也是早就发现有动静，但他也没吭声。
几个人而已，对于真大佬来说送上门的都是菜。
“蒋绍？”
“你不是说出去挣钱吗？”
“你来当山贼挣钱啊？”
孙芸惊讶地问，她把瓜子儿放下，站起身来迎向蒋绍。
那些苦哈哈搬东西的山贼可怜巴巴地收回目光，他们原以为是兄弟山寨的人来营救了。
然而不是。
是这对儿凶神的兄弟。
就……就好想哭！
蒋绍：……
他本来不想媳妇担心，才瞒着没说，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走的路竟被媳妇儿给走了。
他是真不知道该说啥好。
半响，男人才出声儿：“这座山的山贼头子，有几个朝廷的赏银还算可以。”
孙芸明白了：“你是想杀山贼领赏？”
蒋绍颔首。
“不好意思，你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抢你生意了！”
“可眼下已经这样了……也不能让你们白跑，不如这样，人头你们拿去帮我领赏，这些财物帮我弄去该换钱的换钱，该弄回家的弄回家。
至于剩下这些山匪……看看是卖去战场还是卖去矿山，只要能换钱就行。
卖他们的钱分给挖坑的老弱妇孺，这些人都是被山匪抢上山的……”
“回头干完活儿，一人给他们发十两路费，放他们走。”
“那啥，我还得赶去买树苗呢，我先走了！”孙芸觉得这男人在运气，她还是先跑的好。
“天都要黑了你走哪儿去？”蒋绍先一步拦住她，拽住了她的手腕儿：“跟我来！”
雨天看着离开的两人，出于本能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