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的话提醒了蒋银宝,对啊!
他咋就没想到呢!
二叔真的是伤心才分家的么?
要是没钱,便是伤心也不可能傻到把自己送到战场上去!
而且,买兵役不是小钱,买一次二十两,想买断的话就更贵了。
蒋银宝心里怒气腾腾,眼里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和不甘来。
范氏见状怕他干傻事儿,就忙拉着他道:“你先别生气,若是奴家猜对了,那你去管他要些钱财好处就是了。
你想,若他不偷藏银子,这些银子也会被土匪抢去,咱们也是啥也捞不着。
现在他们藏了,被你知道了。
那边见者有份儿。
当家的,你听我一句,细水长流才是要紧,你若这次狮子大开口,说不定他们就干脆撕破脸,啥也不给你。
但若咱们一次少要点,他能承受,便会想着给钱打发麻烦。
当家的你想,是要一辈子好。
还是一次就闹翻了好?”
范氏的话温温柔柔的,如和风细雨,很快就将蒋银宝炸开的毛给顺下来了。
范氏又提醒蒋银宝:“二叔他们应该很怕爹娘爷奶知道他们一家子在过好日子。
若你要问二叔要好处,怕是必然要对爹娘爷奶保密。”
“这样……会不会不孝啊……”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蒋银宝,“方才……方才是奴家太着急了,故而瞎出主意,当家的你别往心里去。
按理,按理应该赶紧回家告诉爷奶爹娘!”
“希望他们能看在你每天为这个家卖命的份儿上,能给你买一身儿好衣裳,给你买两个肉包子吃……”
范氏这话一出,蒋银宝的怨气一下子就腾起来了:“不告诉!”
“告诉啥呀告诉!”
“告诉了老子也落不到一分好,他们就并没把我当儿子当孙子!”
“我何必要记挂着他们?”
“等他们死了,老子最多给他们打幡摔盆儿!”
范氏扯唇笑道:“奴家听相公的!”
她一副相公说啥都对,做啥都对的模样,简直取悦了蒋银宝,说话间,就见将蒋禄生进了一间铺子。
他将手里的菜递给何氏:“你先拿灶房里放着,就喊孩子们出来吃饭!”
铺子开门做生意,得随时守着,故而一天除了晚上那一顿都是在铺子里解决。
没一会儿,何氏带着两个姑娘出来了。
至于江天宝,一大早上就去学堂了,这会儿不在家。
到了县里手头有钱了,蒋禄生一家子一天三顿都吃得好,都长肉了不说,气色也跟以前不一样。
何氏穿着绣花的衣裙,手腕儿上戴着金镯子,头上也插着金钗。
他的两个堂妹也是,穿戴不俗。
这两个小姑娘当初在村里可是面黄肌瘦,如今蒋银宝都有点不敢认了。
“哟,二叔二婶儿这是过上好日子了?”
“就是不知道你们这银子是哪儿来的?”
蒋银宝带着一个头上蒙着布巾子的女人忽然出现,吓得手上的肉包子都差点儿掉落在地上。
何氏也惊呆了。
不过她反应快,连忙将蒋银宝迎了进去:“哟,银宝怎么上县城里来了,快进来,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