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娘子好没道道理,我母亲招你惹你了,你竟将她害得卧病在床!”
“你……”
书生看清楚孙芸的样貌之后,就卡壳了。
好漂亮啊。
不止是漂亮,关键很有气质,完全是他家里那个黄脸婆不能比的。
齐锐的眼里露出些许痴迷之色。
蒋绍皱眉,他弯腰捡了一粒石头,屈指一弹,齐锐捂着眼睛惨叫一声,孙芸拿大扫把把他扫地出门,再哐当一声儿把门给关了。
孙芸对着门缝道:“你娘被泼粪是因为她嘴臭,骂人家孩子短命鬼该死!”
“跟我半个铜板关系都没有!”
“若非跟我扯上关系,无非是我没让她如愿,救下了钱冲。”
“若是因此,你娘也太恶毒了,科举讲究名声,你想更进一步,还得好好管管你娘。
不然有这么恶毒的一个娘,你的前途堪忧。”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齐锐:“对不住了,是我唐突了娘子,我在这里给娘子鞠躬,替我娘跟娘子道歉!”
孙芸:“你该给钱家人道歉,而不是我,你母亲伤害的是钱家人!”
“在下受教了,多谢蒋家娘子提醒。”
孙芸没在搭理他,齐锐在门口捂着眼睛很是站了一会儿,但都没等来孙芸的声儿,便一步三回头地遗憾回去。
蒋绍在帮孙芸剥莴笋,孙芸在熬粥,灶房里只有他们两人。
水还没开,孙芸坐在灶前给灶膛添柴,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他发现这个女人的确很好看,这种好看不是光皮相,而是由内透到外的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你……你竟会医术。”蒋绍剥完莴笋之后就将盆儿放到地上,故作随意地问道。
先前孙芸帮他上过药,他是觉得她很利索,比军医还熟练。
当时他以为这是独属于女人的细心体贴,可现在看来并不是。
原本昨天他就想问,躺在床上等她到天边发亮也不见她的身影,蒋绍就知道自己被忽悠了。
骗子!
孙芸心说来了来了,总算是问出来了。
这哥们儿还真能忍着,忍到现在才问也是人才。
“小时候生病了都是自己扛,爹娘并不管我的死活,后来我偷偷跟着他们识字儿,我比家里的兄弟都聪明,学得很快……后来我就跑去书肆找医书看,把看过的医书全背了下来……”
除了生病没人管这句话,其他的蒋绍一个字儿都不信。
编得这么不走心,看几本医书就懂医术了?
呃……
好像还真能。
好比军医,好多连医书都没看过,也就是徒弟跟师父这么跟出来的。
受伤落到军医手上,其实死亡的风险还是很高的。
至于外头的郎中,那更是萎良不齐。
也就是老字号医馆里的大夫好些,但诊金很贵。
少说得二十文钱。
这还只是问诊,不含药钱。
故而若不是富贵人家,等闲不会有人去医馆看病,多是找游方郎中看看,胡乱抓点草药吃了。
好不好看天命。
“你很厉害!”蒋绍接过孙芸递给他的菜板和刀,放到凳子上,从盆儿里拿起剥好的莴笋就切。
刀都拉出残影来了。
孙芸竖起大拇指夸他:“你跟我一样厉害。”
蒋绍被她夸得有些不自在,心说老子厉害的地方可不止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