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你孩子准备的东西，还能随便送人呢？你可真是…”不配当爹！
李元亮僵硬的转头，看向缝纫机那屋，心里无比想把自己的嘴缝住:我他妈干啥这么快回家？吃饱了撑的吧！
缝纫机前的女人道:“把你兜里的钱都给我放抽屉里，一天不勒紧裤腰带，你就要当李村最狂的人了？”
李元亮鼓起勇气:“你今儿咋了？吃炸药了？”
“我吃原子弹了！”
随着这句话爆发的，还有慧宁的咆哮:“我告诉你，往后你家亲戚要是敢再来我眼前晃悠挑刺，我就拿大棒槌把她们赶出去！包括我生孩子以后，她们要是再敢来我闺女眼前头指天说地，你们老李家名声就别想要了！”
梦里的记忆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大宝穿着兜帽衫，帽子大得盖住了半边脸，她拎着拉箱推门，离开前偏头问她:“妈，为什么她们总来咱们家指手画脚？是不是我不回来，她们就不会再来了？”
灰白布料遮住了她的表情，却遮不住她的眼泪。
李元亮忍怒的话还撞击着她的耳膜，“她再不好也是你姑，是我姐，你不能忍忍吗？”
前世今生，梦里现实，大宝在电话里的沉默和疲惫让她又愧又恨…
耳边又响起李元亮的声音，“那再不好也是我妈，也是我姐，你为了我就不能忍忍吗？”
慧宁猛地起身，赤红着眼睛掀开门帘，“我忍你就够了！还要加上你姐你娘？你自己都是减分项，要不是你是我孩子亲爹，老娘早就踹了你了！”
李元亮被她吓了一跳，吞吞吐吐道:“不，不忍就不忍，你，你急啥嘛！”
李元亮是真想让慧宁挺着大肚子跟他吵。
也好过现在这样，在屋里抽抽噎噎的哭，问啥都不出声。
“不是，你差不多就算了，我也没说什么啊！”
“往后我尽量不提我娘跟二姐，不招你生气了，行了吧？”
“你好歹为孩子，别哭了行吧？万一早产了，胳膊腿残疾点没事，那要是傻了…”
“给我滚！”
屋里一声‘咣当’，李元亮寻思着，估计是喝水的搪瓷缸子被她拿来出气了。
不过那哭声也总算消停了。
看来有效果！
他呼出口气，“吃点东西吧！饿着咱们没事，别饿着孩子。”
“……”
不管怎么说，李元亮说的没错，不能饿着孩子。
慧宁用手帕擦擦脸上的泪，起身去开门。
男人一早就拧好了热毛巾，“快，擦擦脸吧，别影响孩子。”
“用不着你假好心！”慧宁白他一眼，扭头去厨房热饭了。
李元亮在她身后跟着，“我不是假好心，我是真好心，我也怕乖崽有个啥残…”
顶着女人的死亡射线，他结结巴巴:“残…惨烈的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