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看着他,问道:“你小子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偷看年轻姑娘洗澡?”
李慕摇头道:“我没有,就是问问,你到底知不知道?”
“玄光术当然不是想看什么就能看什么。”老王瞥了瞥嘴,说道:“所谓玄光术,其实就是把一个地方的样子,照到另一个地方,首先要距离够近,玄光术才有用,其次,还得算,算不到别人的位置,也玄不出来个什么东西,最后,玄光术对造化境以上的修行者没有用,因为他们可以感受到有没有人窥探他们,很轻松就能破了他们的玄光术,所以,这就是一个鸡肋神通,除非你用它来偷看隔壁的姑娘洗澡……”
李慕没想到偷看柳含烟洗澡,他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关于洞玄的事情。
他想了想,又问道:“据说洞玄掐指一算,就能算尽天机,是不是真的?”
“这倒不假,但也没那么玄乎。”老王啧了啧嘴,说道:“天机这东西,虚无缥缈,谁敢说自己能算尽天机……”
老王这张嘴,别的本事没有,解压倒是有一套。
听他这么一说,李慕顿时觉得,洞玄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他还想再多了解了解,张山从外面走进来,说道:“李慕,外面有个和尚找你。”
李慕想起来,他还约了玄度给老方丈疗伤,只好将心头的另一些疑惑压下,走出老王的房间。
玄度站在院子里,对李慕施了一礼,说道:“李施主,又要麻烦你了。”
李慕微微一笑,说道:“不麻烦,我们走吧。”
两人刚刚走到衙门之外,远处的天空,忽而出现几道流光,那流光转瞬而至,落到县衙门口,显现出其中的几道人影。
光影中有三人,其中一人,正是李慕见过的马师叔。
此时,他正恭敬的站在另外两人的后面。
其余二人中,一人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穿道袍,背着一把巨剑,眼角的几道皱纹,说明他的年纪,应该比看起来的还要更大一些。
另外一人,是一名美妇,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手持一把拂尘。
这两人站在那里,身上没有任何的法力波动,在李慕眼中,与常人无异。
玄度双手合十,对那中年男子行了一礼,说道:“小僧玄度,见过玄真子道长。”
中年男子问道:“金山寺的玄度?”
玄度点了点头:“正是小僧。”
中年男子看着他,问道:“普济大师可好?”
玄度道:“劳道长挂念,方丈身体很好。”
中年男子脸上浮现出一丝遗憾之色,说道:“上次一别,便不曾再见,普济大师被那千幻上人伤了根基,一身道行尽毁,本以为那邪修已经魂飞魄散,身死道消,却没想到,还是被他分魂逃脱了……”
“什么?”玄度面色一变,问道:“千幻上人还没有死?”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说道:“不仅没有死,还被他集齐了阴阳五行的魂魄,以及大量的生人魂力,恐怕他现在已经恢复了道行,比上一次更加难缠……”
“消息可曾属实?”玄度依然一脸不信,说道:“那次围剿他的高手那么多,佛门道门,各有一位第六境高人,又有十余第五境修行者,他怎么可能逃脱?”
“那千幻上人,是魔宗十大长老之一,道法通玄,最擅长的,就是分魂之术,上次被他逃出了一缕分魂,隐忍在这里,一手策划了周县的僵尸之祸,得到了大量的生人魂魄,而他已经聚齐了阴阳五行的魂魄,只需利用阵法炼化,就能恢复到往日巅峰。”
中年男子看着玄度,说道:“此次,有一名符箓派弟子身亡,掌教真人亲自卜了一卦,确定他是死于千幻上人之手。”
符箓派祖庭掌教,是上三境的大能,他的卜卦,不可能出错。
“阿弥陀佛。”玄度念了一声佛号,面露悲悯,说道:“犯下如此罪孽,此獠不除,天理难容……”
李清和韩哲从衙门里走出来,看到这中年男子时,立刻躬身行礼。
“见过玄真子首座。”
“见过首座!”
……
李慕没想到,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竟然是符箓派首座之一。
符箓派祖庭,有七脉,共有七名首座,每一位都是洞玄强者。
玄真子对他们微微点头示意,看着那中年美妇,说道:“这位是玄宗的妙尘道长。”
两人行礼道:“见过妙尘道长。”
李慕多打量了这美妇两眼,玄宗和符箓派一样,都是道门六宗之一,虽然不怎么精通符箓,但道法神通的玄妙,是其余五宗加起来都比不了的。
玄真子看着韩哲,说道:“带我们去见阳丘县令。”
韩哲虽然不明所以,还是第一时间听话的走到门口,说道:“首座请,妙尘道长请。”
玄度也随着两人走进了县衙,李慕暂时不用去金山寺,看着身旁的李清,问道:“头儿,你听过千幻上人没有?”
李清点了点头,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几个月前,一位洞玄境的邪修,被佛道两派的高手,联手绞杀,千幻上人,就是那名洞玄邪修。”
李慕面露恍然之色,喃喃道:“原来是他……”
在他第一次询问李清,修行有没有捷径的时候,她便是用那洞玄邪修给李慕举的例子,险些让李慕断绝了走捷径的念头。
打伤金山寺方丈的是他,杀死李慕的是他,为纯阴女婴算命的是他,张王氏,赵永,任远,张员外,吴波的案件背后,无一不有他的身影。
周县的僵尸,也是他在操控。
他是张家村的风水师,是陈家村的算命先生,也是教任远修行的黑袍人。
他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为了疗伤。
半年之前,针对千幻上人的那一场围剿,才是这一切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