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伤感。
我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眼前浮上了一层水雾。
爸妈离婚后,我就跟着爷爷奶奶一起住。
后来我又考上了外地的大学,几乎都不怎么回家。
每次驱“魃”的时候,我总会受一点伤。
我从来不会跟周围的人说起自己身上的伤。
由于“魃”造成的伤口有些像是野兽的抓痕。
为了避免医院里的医生怀疑我是个偷猎者,所以我不敢去医院,总是一个人偷偷躲在出租屋里处理伤口。
而自从唐云奇出现后,我就像是有了一个结实的后盾。
他总会在关键的时候出现救我……
我柔声问:“你的手……疼不疼?”
唐云奇似乎是有些自责地低垂下了脑袋,他的视线也随之垂下。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我的蛇牙上有剧毒,刚开始你会陷入昏迷,紧接着就会感觉全身有很多的蚂蚁在爬,然后你就会感觉到身体各处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最后你会在痛苦中死去……我不想让你死。”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白痴,我才没那么容易死呢,算命的说我的命格硬的很,克夫克子克家人,周围的人都被我克死了,我都还能长命百岁。”
唐云奇的黑眸盯着说话时的我轻笑了一声,“这话算命的说的倒是挺准。”
“所以你有没有事啊?之前你被人拍了一板砖,呼吸心跳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多担心?!然后你昨天晚上又变成了白蛇,吓得我逃跑的时候腿都是软的……我现在根本不敢去回想那个画面!”
唐云奇的上半身忽然凑近了我,他深邃幽深的黑眸紧盯着我。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双手下意识抵在了他的胸前。
我撇过微微泛红的脸,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就在他的脸朝我越靠越近的时候,病房的大门突然被人从门外打开!
我和唐云奇下意识朝门口看去。
熊方媛满脸错愕地看着病房里靠得很近的我们,“你们……在干什么?”
我连忙推开压在我身上的唐云奇,轻咳了几声,道:“没干什么。”
一旁的唐云奇似是计划落空,不悦地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熊方媛拎着我的背包走进病房,她也顾不得跟我开玩笑,满脸担忧地看着病床上的我。
她盯着我胸口的绷带,皱着眉问:“月歌!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我随口编了个谎话:“半夜睡不着,去山里爬山的时候不小心跌倒了。”
熊方媛双眼通红,眼睛里泛着泪光朝我吼道:“你好好的半夜里去爬什么山啊?!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跑出去,外边还下着雪,我都快急死了!”
我知道熊方媛是担心我出事,所以才这么大声对我说话的。
于是我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我都说了没事了,就不小心蹭破了一点皮而已。”
熊方媛的脸色充满了自责与悲伤。
一阵敲门声响起,刚刚的护士小姐走进来替我换药。
熊方媛刚想让唐云奇出去。
可没想到他抢先一步对熊方媛说:“这里有我就行,你们都出去吧。”
我和熊方媛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唐云奇。
护士小姐突然意识到空气中有了几分微妙的气息,接着她对熊方媛说道:“让人家男朋友帮着换就行了,药给你放这儿了,有需要再叫我。”
熊方媛轻叹了口气,“我白来了呗?”
说罢,她和护士小姐走出了病房。